我重病在床等救命錢做手術。
而老公的弟弟,那個被全家寵上天的小叔子,偷走了那筆錢,拿去買了一牆的LABUBU盲盒。
老公還替他解釋:「他隻是個孩子。」
於是我死在了手術台前。
再睜眼,我回到了確診那天,小叔子正纏著我要零花錢去買新款盲盒。
......
「嫂子,我新看上了一款LABUBU,是春日限定款,特別好看。」
顧航的聲音黏膩又理所當然,他伸出手在我麵前晃了晃,掌心向上。
「給我五百,就五百。」
我看著他那張被寵溺慣壞的臉,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上一世,就是這雙手,打開了存放我救命錢的保險櫃。
也就是這張嘴,在我質問他時,滿不在乎地說:「不就幾萬塊錢嗎?嫂子你那麼有錢,再賺就有了。我的LABUBU可是絕版,錯過了就再也買不到了。」
而我的丈夫顧言,隻是站在一旁,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對我溫和地勸道:「林照,小航他還是個孩子,不懂事,你別跟他計較。」
孩子?
一個二十二歲的巨嬰。
我閉了閉眼,將滔天的恨意壓回心底。
再次睜開,我平靜地看著顧航。
「我沒錢。」
顧航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怎麼可能?我哥每個月給你的生活費就不止一萬,你又不怎麼花錢,怎麼會沒錢?」
他拔高了音量,帶著被冒犯的憤怒。
「你的錢呢?是不是偷偷藏起來了?我哥讓你管錢,你可不能當貔貅,隻進不出啊!」
我冷漠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這種無聲的拒絕徹底激怒了他,他開始在客廳裏大吵大鬧,把抱枕扔得滿地都是。
「你不給我錢!你就是看不起我!你是不是覺得我沒工作,花家裏的錢丟人?我告訴你,我哥樂意養我!」
正在這時,門開了。
婆婆拎著菜籃子走進來,看到一地狼藉和又哭又鬧的小兒子,立刻把矛頭對準了我。
「林照!你又怎麼惹小航了?他還是個孩子,你就不能讓著他點嗎?」
她快步走到顧航身邊,心疼地給他擦著莫須有的眼淚。
「媽,嫂子不給我錢買盲盒,她還說我!」顧航立刻惡人先告狀。
婆婆的臉色更難看了,她瞪著我,語氣尖酸:「你不就是管著家裏的錢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小航想要點零花錢,你都不給,心也太黑了。」
「我告訴你,這個家是我兒子的,錢也是我兒子的,你別想拿捏我們家小航!」
我正想開口,顧言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這劍拔弩張的場麵,立刻露出了熟悉的、溫和又無奈的笑容。
「媽,小航,怎麼了這是?」
他先是安撫地拍了拍他媽和他弟,然後才走到我身邊,用一種息事寧人的語氣說:「林照,是不是又為了一點小事吵架?小航喜歡那個盲盒,你就讓他買嘛,不就幾百塊錢的事。」
說著,他從錢包裏抽出五張紅色的鈔票,遞給了顧航。
「快去吧,別氣你嫂子了。」
顧航得意地衝我揚了揚下巴,接過錢,一溜煙跑了。
客廳裏終於安靜下來。
婆婆還在小聲嘟囔:「還是顧言你疼弟弟,不像某些人,嫁進來了心還在外麵。」
顧言對她笑了笑,然後轉頭對我說,聲音依舊溫柔:「林照,小航被我們寵壞了,你多擔待。他就是個孩子心性。」
還是那句話。
一模一樣的話。
我看著他溫文爾雅的臉,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瞬間凍結了我的四肢百骸。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這副溫柔的麵孔騙了,以為他隻是愚孝,隻是拎不清,卻從沒想過,他的心,到底有多偏,有多冷。
我沒有像往常一樣順從地點頭,而是看著他,清晰地吐出兩個字。
「我們,」我頓了頓,「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