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北枳做了一個夢,她穿起了婚紗,嫁給安淮南,他給她戴上戒指,深情一吻。
可眼前的安淮南臉上的笑慢慢變得猙獰,像是一頭要吞噬她的怪獸。
薑北枳驟然驚醒,才發現身處醫院病房中。
看了眼手機才知道時間又過了一天,這時,一個國際電話打來。
“女兒呀,媽已經乘坐專機去了國外,裴家人說很快就可以安排手術,你要出國的事情淮南青禾兩個孩子知道嗎?你真的打算離開他們?”
母親的話讓她一度哽咽,她咬了咬唇,
“媽,我決定了,永遠離開他們。”
剛掛電話,房門被人推開。
安淮南與賀青禾一臉緊張看著薑北枳。
“小枳,我剛才好像聽到你說要離開?你要離開哪裏?”
薑北枳垂眸,模棱兩可的回答,
“沒什麼。”
兩人沒有想太多,便將一束玫瑰花放在桌上。
安淮南那雙深邃的眼睛溫柔地凝視著薑北枳,眸子裏填滿了不似作偽的關切,輕輕握住她的手。
“小枳,你真的嚇死我跟青禾了,你不知道,你昏迷了整整一夜!這段時間裏,我跟青禾快瘋了。”
薑北枳不動聲色抽回了手,機械地點頭。
“知道了。”
賀青禾看到她臉上被玻璃渣濺出的傷,神色晦暗難明,隻是一旁解釋,
“小枳,昨天那種情況我跟淮南六神無主,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隻顧著言伊,所以......”
薑北枳打斷他的話,語氣平淡,
“不用解釋,我可以理解。”
“不,你理解不了,我們......”
賀青禾本想繼續解釋,可看到薑北枳疲憊的躺了下去,最終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三人彼此沉默了許久,薑北枳餘光看到,賀青禾不停給安淮南使眼色。
安淮南頓了頓,才拿出一張紙遞給她,語氣有些討好,
“小枳,這是一張認罪書,你看看要是沒問題就簽了吧。”
薑北枳快速掃了一眼,攥著認罪書的手指泛白,毫無血色。
“許言伊撞死人,你們竟然把罪名推給我?車上有行車記錄儀,你們看完就一切都會明白!”
她聲音發顫,語氣中帶著破碎的嘶啞。
安淮南坐在她床邊,目光一如往日的溫柔。
“小枳,監控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死者家屬已經找上門,非要肇事者坐牢,言伊還年輕,以後還是大鋼琴家,未來可期,而你......”
後麵的話,他自知理虧,說不下去。
似乎想說,她不過是一個低賤的漁女,出獄以後大不了還回去賣魚。
安淮南繼續說道,
“我可以再給你一千萬,隻要你簽下認罪書。”
“另外,你別擔心,我跟青禾會動用一切關係讓你免除牢獄之災,就辛苦你在裏麵待幾日。”
薑北枳抬頭看著天花板,笑得悲涼。
她知道,無論她怎麼掙紮都是徒勞,為了許言伊,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逼她就範。
“我要兩千萬,同意我就簽。”
安淮南眸子裏的嘲諷一閃而過,隻是旁邊的賀青禾卻一直蹙著眉頭。
兩人看著薑北枳簽下認罪書,叮囑她要注意身體,隨後出了病房。
看著他們離開,薑北枳的眼睛滾落。
湊齊了八千萬,母親的病終於可以做手術。
安淮南,賀青禾,還有五天,我就要徹底離開你們。
半路,賀青禾腳步停頓,拉住安淮南,
“淮南,我們對小枳是不是有點過分?我很怕她忽然要離開我們。”
安淮南沉默許久才開口,
“她在北城沒有朋友,隻有我跟你,離開我們她可以去哪裏?你放心,她隻是因為言伊的出現一時無法接受心理落差,耍脾氣而已。”
想起薑北枳那張精致的臉蛋,還有往昔那些在一起的時光,安淮南嘴角微微上揚。
“青禾,我想過了,結婚以後,我會找個合適的時間我會跟言伊坦白。”
“我跟她結合,不過是各取所需,我需要跟許家商業聯盟,她需要借助我提升她在家族的地位。”
“至於小枳,很快我就可以娶她,讓她這輩子做最幸福的新娘,我們三個人,依舊可以回到過去的時光。”
賀青禾回頭看了眼病房的方向內心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薑北枳最近對他們疏離冷淡。
隻是想起安淮南的話他覺得很有道理,最終還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