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南剛成為安家繼承人,立馬高調示愛許家私生女許言伊,半個月後結婚,並承諾將公司的50%股份作為聘禮。
而陪伴了他八年的薑北枳,卻被他對外宣稱不過是他家低賤的保姆,當場送給了漁夫當妻子。
......
安淮南慵懶地靠著長椅,漫不經心地看向薑北枳。
“小枳,言伊是私生女,在許家不受待見,有我作靠山,許家的人才再輕視她欺辱她,至於你跟裴垣......”
“裴垣是我家司機遠房侄子,性格敦厚,你們之間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他不敢對你怎麼樣。”
看著他風輕雲淡的侃侃而談,薑北枳放在背後的手攥得骨頭生疼。
她發出慘談的笑,側著首靜靜看著他,一臉戲謔。
“可以,給我五千萬,另外,南城那套別墅,送我當嫁妝。”
安淮南眉頭蹙了蹙,似乎要看穿眼前的女人。
“這些年我給你的錢夠多了,別貪得無厭,兩千萬。”
“那就三千萬。”
見她倔強地昂著頭討價還價,他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行,這些年你陪著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是你應得的。”
南城的別墅,有她與安淮南在一起八年的回憶,當初也是她一尺一寸親自設計裝修。
因為許言伊說這別墅與她磁場不對,害她頭疼,安淮南當場讓人砸了。
她要回這套別墅,隻不過想為這段感情畫個句號。
見她不語,安淮南低聲安慰,
“我不想言伊傷心,所以對她說你隻是我家的保姆,這樣你也可以繼續留在我身邊,兩全其美。”
說完,他不由自主輕撫薑北枳的發絲,眼眸裏滿滿的留戀。
“小枳,十年前在碼頭那驚鴻一瞥,我至今難忘,那時候的你,雖然穿得普通,卻如豔陽一般奪目。”
“相信我,一年後,等我徹底掌握家族產業,我一定會讓你成為真正的安太太。”
薑北枳淚眼朦朧,安淮南棱角分明的臉龐在她眼前驟然變幻,似乎回到與他初識時的美好歲月。
第一次見麵,她發現站在陽光底下一身白襯衫的他,怯生生地走過去,“先生,買魚嗎?”
第一次牽手,她心如鹿撞,在寒冬的煙火下看著他的側臉,笑靨如花,“你的手真暖,好想能被你溫暖一輩子。”
第一次親密接觸,她被他按在海邊的礁石,做到雙腿發顫,一邊哀求一邊發誓,“安淮南,要是哪一天你負我,我會像一條鯨魚回到屬於我的海裏。”
回憶如萬縷千絲,一根一根拉扯著她的心,連同血肉一起撕裂,痛得她無法呼吸。
薑北枳斂去眸底的黯然,抬頭將氤氳在眼睛的那層滿霧驅散。
“那就多謝你了。”
安淮南看著薑北枳臉上的笑,欲言又止,最後無聲離開。
整個房間再次陷入一片寂靜,靜得讓薑北枳有些恍惚。
她不過是出生在一個小漁村的漁女。
母親從小教育她,長得越好看的男人,越靠不住。
她心想,男人他見過不少,不都是一個嘴巴兩個眼睛。
直到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一群人來到碼頭采風。
她第一眼,看到人群中鶴立雞群的安淮南。
他脖子上掛著相機,嘴角總是不自覺的上揚,一身比藍天白雲幹淨的白襯衫。
她動心了。
後來,他們正式交往,安淮南對著大海發誓,
“我安淮南這一輩子,隻愛薑北枳!”
諷刺的是,說好的相濡以沫一生,他轉眼間卻娶了別的女人。
誓言如一把生鏽的鈍刀,一刀一刀剜著薑北枳的心頭,痛得無以複加。
果然,母親的話一點不假,越是好看的男人越不靠譜。
安淮南算一個,跟她青梅竹馬的賀青禾也不例外。
“砰!”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賀青禾怒氣衝衝走了進來,捏著薑北枳的手腕,滿臉的嘲諷。
“我聽安淮南說,你答應了出嫁?”
“你真是賤,就為了區區幾千萬,你甘願嫁給一個臭賣魚的?”
薑北枳看著幾乎要捏碎自己手腕骨的那隻手,順著賀青禾的目光看過去。
“我也是賣魚的不是嗎?門當戶對,怎麼,難道你要娶我?”
聽到這句話的賀青禾狠狠甩開她的手非常嫌棄地退了一步。
“誰要娶你這個隻會賣魚的粗鄙之人,我要娶也隻會娶言伊那種溫柔體貼的女子。”
“就你這樣的女人,還妄想得到愛情?你以為灰姑娘真的能遇到愛她的王子?
說實話,要不是看在過去的情分,我才懶得來見你。”
小時候說要娶她的男人,如今唯恐避之不及。
薑北枳垂下眸看著自己的腳尖,沉默許久才艱難扯出一抹笑容,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是啊,她這種人不配擁有愛。
她愛了八年的男人,相識了十五年的竹馬,都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兩個本不可能相識的男人因她而聚,三人相交莫逆,形影不離。
隻是後來,這個女人從她,換成了許言伊。
薑北枳自嘲一笑。
“很快你就不會再看見我了。”
賀青禾扯了扯嘴角,“你又想玩什麼把戲?我不吃欲擒故縱那一套!”
他來的匆忙,走得也匆忙。
薑北枳拿起手機盯著一個陌生的號碼許久,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電話那頭剛接通,語氣發顫。
“小枳,你想通了?隻要你嫁入我裴家,你媽那八千萬手術費我會想盡辦法!”
薑北枳抹了抹眼角殘存的一滴淚珠,語氣堅決。
“裴姨,我答應嫁過去了,至於錢的事,我會自己解決,你隻需要替我安排給我媽做手術的專家團隊。”
電話那頭的語氣興奮不已。
“沒問題!專家們手上還有幾個手術,排期需要半個月時間。”
掛了電話,薑北枳在日曆上離開的日期打了個圈。
餘光中看到桌麵上她與安淮南第一次海邊見麵的一張合照,隨手丟入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