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她希望的一樣,露出驚慌的表情。
可在我手觸碰到血脈石時,一抹柔和的光暈,覆蓋了整個石麵。
隻是那光芒,與方才的金光相比,暗如螢火。
國師皺起眉頭,低聲嘀咕著:“怎麼回事,為什麼兩位夫人的光芒中,都有一絲黑氣,總不能兩位夫人都同一個人有染吧......”
可有青鸞的事在先,國師的話已經沒人在意。
祖陵內,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
“怎麼是白光?少主夫人的本體是雪羽孔雀,這白光是她自己的血脈之光......”
“可她腹中的孩子,應該有少主一半的金獅血脈才對,怎麼會連一絲金光都激發不出來?”
一個刻薄的聲音響起:“這還用問?定是她對少主並非真心,所以,她自身的孔雀血脈,才會壓製住我們獅族的血脈!這簡直就是對我們獅族的羞辱!”
“唉,到底是不如青鸞姑娘福澤深厚,對少主也是一片真心。”
可他們不知道,青鸞腹中的孩子是我的。
我聽著這些淬毒的話,抬頭看向敖炎。
他看著我的眼神十分複雜,到最後變成刺骨的冰冷。
“沈羽然,我竟不知,你對我,竟無半分真心。”
“既然如此,我們以後,也不必再見了。”
他當著所有長老的麵,下令讓我禁足。
我成了整個獅族的恥辱。
但青鸞卻成了我這裏的常客。
她在我麵前,炫耀著敖炎對她的百般寵愛。
我雖然還沒找到破解“血羽換胎咒”的辦法,但她的反常,卻讓我意識到了一件事。
如果我真的對她毫無用處,她現在最應該做的,是等著我十月期滿,生下那個塵蝠孽種,然後被當眾處死。
她根本用不著,如此頻繁地出現在我麵前。
她一定,還需要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
我仔細感受她每一次到來時,我身體的細微變化。
每一次她靠近我,我體內一絲微薄的靈力,都會通過手腕上那根翎羽,彙入她的身體。
我瞬間明白,她來找我,並不是單純地為了炫耀。
她的血脈太過駁雜低賤,根本無法獨自供養一個擁有金獅和雪羽孔雀兩種頂級血脈的胎兒。
所以,她在偷我的靈氣!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腦中轟然炸開。
既然這翎羽是一座橋梁,可以讓她從我這裏“偷”東西......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通過這座橋梁,主動“送”東西過去?
從那天起,我源源不斷地,將我體內最精純的白羽孔雀靈氣,通過那根翎羽,渡給她腹中我的孩子。
很快,青鸞就發現了不對勁。
她開始承受不住霸道的胎氣。
無論吃多少補品,她都開始變得消瘦。
每過一天,都好像老了幾百歲,而瘋狂的飲食,讓她變得更加醜陋。
她哭著跑去找敖炎,說我因為嫉妒,對她下了惡毒的巫術,日夜咒她,才讓她心神不寧,容顏憔悴。
被她買通的族醫言之鑿鑿:“青鸞夫人心脈受損,長此以往恐影響還未出世的小公子,若要解咒,隻要讓雪羽族下咒之人,喝下‘刺藤果’即可。”
族醫沒明說,可整個金獅族內的雪羽孔雀隻有我一人。
“刺藤果”更是可讓雪羽一脈穿腸爛肚的劇毒。
可敖炎信了他的話,親手把‘刺藤果’端給了我。
“喝了它。”
“向青鸞證明你的清白,這件事,就此了結。”
我看著他決絕的眼神。
青鸞就站在他身後,那張藏在帕子底下臉,是掩不住的得意。
“即便喝了這碗藥,我會死,你也要我喝,是嗎?”
我聲音喑啞。
敖炎看著我眼中一片死寂,喉嚨動了動。
沒用他說話,我平靜地接過碗。
將果汁一飲而盡。
敖炎,是你親手切斷了我們之間的一切。
毒汁入喉,瞬間劃破我的五臟六腑。
我卻笑了出來。
下一秒,爆發出撕心裂肺慘叫的,卻不是我。
青鸞在敖炎身後,捂著喉嚨猛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