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被燒死後的第七天回魂日,向來以溫柔示人的陸奕安狠狠揍了傅硯修一頓,像是在...為我出頭。
“好,好,我明白,我跟她說。”
魂不守舍掛斷電話後,他還是沒琢磨過來。
陸家近些年發展勢頭凶猛,早就不是自己能高攀的上了,連破產的傅硯修都被無情退婚,怎麼偏偏讓薑歲趕上了......
爸爸歎了口氣,語氣不耐:
“陸家想和咱家聯姻,他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別挑挑揀揀。”
我笑了,是在後悔沒讓薑意嫁入高門吧。
從回家開始,這場偏心就沒停止過。
母親留給我的項鏈,薑意一句撒嬌就能把它搶走,還教訓我說:“妹妹皮膚白,更襯這條項鏈,做姐姐的要讓著妹妹。”
我被誣陷偷薑意的手表時,爸爸不問真相就逼我道歉,背地裏還交代保姆,看管好我的手。
我名聲被詆毀的爛到泥巴裏,他早就知道是薑意散布的謠言,卻隻是輕飄飄警告一句別鬧大就行。
但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了二十年,被帶回薑家的這幾個月簡直像是做夢。
不用餓肚子,不用看人臉色,不用被人破口大罵還得回笑臉。
薑家再怎麼偏心養妹,都給了我一處容身之所。
怨恨是需要力氣的,用這份精力去恨來恨去,我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爸,我嫁給陸家,對薑家來說,是好事嗎?”
見他點頭,我緩緩開口:“那我嫁。”
“不過這件事先別告訴薑意,我怕她難受。”
爸爸巴巴的點頭,他自然不想最心疼的薑意被我踩在腳下。
半個月後,薑意帶著豐厚的嫁妝低調嫁給了傅硯修,聽說他已經在籌備創業,薑意又趁熱打鐵給他添了一百萬私房錢。
“硯修哥哥,你就大膽做吧,錢砸下去,你一定會更快成功的。”
她心中得意不已,前世被我連累,傅硯修從負債走到首富花了十年,這次有她在,不說一口氣成首富,小賺總是有的。
可沒過多久,公司就因為沒了解市場風向徹底失敗。
幾個投資的股東把傅硯修罵的狗血淋頭,就連薑意都忍不住指責他太過魯莽。
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傅硯修離家出走了。
爸爸氣壞了,在書房罵了兩個小時。
那時,我正試完一套定製婚紗準備回家。
一道黑影突然竄出,傅硯修蒼白著臉,伸手攔住了我。
“歲...歲,別走。”
“你能給我煮一碗...陽春麵麼?”
我猛地抬頭,死死盯著他。
傅硯修神情恍惚,委屈地快要哭出來。
“他們都不懂我,隻有你能理解我有多苦,歲歲,我想吃你煮的麵,就像以前那樣,不要蔥花,多紫菜。”
我沒有說話,眼神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陽春麵,我隻給前世的傅硯修做過。
他忽然捂住頭,表情猙獰又痛苦,片刻後,傅硯修逐漸平靜下來,看清我的瞬間,眼睛瞪大。
“我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