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傅廷煦沒再回來。
娛樂新聞的頭版頭條一直掛著蘇心悅的話題,她的神秘男友砸了十個億為她舉辦國內畫展,羨煞眾人。
江眠無心關注,查到了父親所在的醫院,就趕了過去。
病床上的父親比三年前蒼老了許多,緊閉著眼睛,沒有什麼生機。
江眠握著那隻大手,忍不住輕聲抽泣:“對不起,爸爸,是我錯了......”
“爸爸,隻要你醒過來,我做什麼都可以,你能不能再看我一眼?”
“滴滴滴......”
醫療儀器響起刺耳的聲音,江眠看著父親微微顫動的嘴唇,臉上閃過一抹欣喜。
“爸,我去叫醫生來。”
江眠跑出去拉著一個護士叫道:“我爸爸要醒了,麻煩你去找醫生。”
“抱歉,小姐,心外科的醫生都去了蘇小姐的VIP病房,暫時沒法過來。”
“你說什麼?”
“蘇小姐暈倒,現在全院的心外大夫都去了,暫時沒有人手能過來。”
“哪個蘇小姐?”
“蘇小姐還能有誰啊,就是剛回國的那個知名畫家蘇心悅啊!”
護士的話一出口,江眠的心狠狠抽了抽。
她轉身往裏麵的VIP病房跑去,遠遠的就看到了病房門口的熟悉身影。
“傅廷煦,你快找個醫生去看看我爸爸。”江眠抓住他的胳膊,一臉慌張的樣子。
傅廷煦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薄唇輕抿,“等心悅檢查完了再說。”
“這麼多醫生都在這裏,蘇心悅不會有事兒的,我爸爸他......”
江眠的話還沒有說完,病房門打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傅總,蘇小姐隻是低血糖暈倒,身體並無大礙。”
“嗯,我知道了。”
江眠連忙抓著醫生的胳膊,“醫生,你快去看看我爸爸!”
醫生剛準備跟著江眠離開,又被叫了回去。
“傅總交代了,蘇小姐蘇醒之前,誰都不能離開!”
江眠絕望的看著病房裏麵正在細心的為蘇心悅撥開碎發的傅廷煦,心裏一片死寂。
護士跑過來告訴她,“江小姐,剛剛您父親的心率降到0了。”
“你說什麼?”
“您的父親已經去世了......”
江眠瘋了似的往病房裏跑去,看到父親已經被白布蓋上。
她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心痛到窒息。
怎麼會......爸爸剛剛明明是要醒來了!
怎麼會這樣......
“江眠,煦哥給你派醫生來了。你爸病了這麼多年,一直是煦哥在出錢治療,這樣的好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是啊,我可是第一次見煦哥這麼細心呢!他對你真是頂個的好,這樣的男人別說是區區三年坐牢,就算是十年,我也願意。”
“是麼?”江眠冷眼看著病房門外,傅廷煦和他的一種兄弟們,心裏無盡的痛苦。
“你別不識好歹,煦哥這樣的條件,追他的女孩都排到城外去了,他一心一意為你守身如玉,你還想怎樣?”
“好一個一心一意!”
江眠笑的悲涼,眼眶紅腫的看著傅廷煦,整個人都快要碎了。
“我爸爸沒了,請你們讓開,不要耽誤我準備後事。”江眠起身要走。
傅廷煦微微一怔,“江叔叔去世了?”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江眠反問道。
傅廷煦抓住她的手腕,低聲道:“就算江叔叔不在了,我也會好好待你。”
“不需要了。”
江眠丟下一句話,抬起腳步往前走。
傅廷煦正要追上去,旁邊的兄弟突然開口道:“煦哥,江老頭死了不是更好嗎?這下江氏那幾個讓你頭疼的老古董沒有盼頭了,也都會乖乖的在董事會上聽你的話。”
“煦哥,祝賀你啊,一分錢正式拿下江氏!”
“這麼大的收獲,不得請大家去盛宴吃頓好的?”
“閉嘴!”
傅廷煦冷聲吐出兩個字,跟著江眠的方向離開。
幾個兄弟麵麵相覷。
“煦哥這反應不對啊?他不會是喜歡上江眠了吧?”
“呸呸呸,你說什麼晦氣話!煦哥喜歡的一直都是心悅,跟江眠不過是演戲罷了。”
“有沒有可能假戲真做?”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長廊的拐角處站著一道纖細的身影。
蘇心悅忍不住攥緊拳頭,眼底閃過一抹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