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這晚,我推說要加班,怕影響謝將時,自己在客房睡。
謝將時衣服如釋重負的樣子,轉臉又一副心疼的樣子揉了揉我的腦袋。
「別太辛苦了,我會心疼的。」
皮皮在窩裏抬頭看了看還在用電腦的我,突然起來把茶幾上的東西都推到了地上。
「瘋女人大半夜不睡覺,還在這裏吵我。」
「沒錢還把我抱回來,讓我住這種破房子裏。」
「要不是當初她把我抱回來,說不定我已經被富婆收養了,住在別墅裏,有自己的房間和草坪。」
「還用大半夜在這聽她敲鍵盤。」
撿到皮皮之後的這些年,我因為工作換了幾次房子。
可每次都很不順利,我堅持要為他選帶草坪的小區,方便每天遛他。
可有些房東不租給養寵物的人,盡管我每次都保證皮皮很乖,不會損壞他們的家具,就算損壞,我也會照價賠償。
可還是很多房東嫌麻煩不肯租。
現在的住址離我的公司有接近三個小時的通勤,我每天五點就要起來。
一路上公交換地鐵,有時候趕不上了,還要打車。
可這已經是我能選到符合要求,最近的房子了。
皮皮當初在外流浪,身上落下了很多病根,我給他買營養品,看醫生。
寧願自己吃得差一點,隻買一些打折的水果蔬菜,不夠的就用藥店三塊五一瓶的維生素補充。
而皮皮該吃的進口營養品一樣不少,給他花的醫藥費比我人生二十多年加起來花在自己身上的還要多。
我總覺得救下了他,就應該對他負責任,不該再讓他過以前那種苦日子。
我的工資根本不夠我們的開銷,也不可能跟家裏要。
於是我隻能在空閑時間多做幾份兼職。
工作日下班後的零碎時間,我幫別人遛狗,上門喂貓。雙休日我去教培機構當助教,有時候晚上空閑了我還去送外賣。
我跟謝將時就是這麼認識的。
那時我的電動車在路上拋錨,我一路狂奔,可外賣還是超時了幾分鐘。
開門的是一個戴著遊戲耳機全身邋遢的男孩。
午夜正是他們最亢奮的時候,他對著我破口大罵,盡管我低聲下氣地道歉,他還是不依不饒。
這是住在對麵的謝將時打開門,皺著眉頭抱怨了幾句擾民。
也許是他高大的身材震懾住了對門的白斬雞宅男,宅男他搶過我手中的外賣,嘟囔了幾句就摔上門。
我對謝將時連連道謝,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一言不發地關上門。
後來我再往那個小區送外賣,正好遇上他,我拽著他非加了他的微信。
之後聯係了好幾次想請他吃飯表達謝意,他都很不耐煩地拒絕。
直到有一次我跟任清雪在外麵吃飯,偶然遇到在一家餐廳用餐的謝將時。
那是他第一次對我那麼溫柔,之後我就對他窮追不舍,現在想想,引起他注意的應該是任清雪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