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氣氛凝固了一瞬。
很快有人打圓場岔開了話題,遊戲還在繼續。
蘇予墨冷冷說了聲失陪,就起身出去了。
裴徹壓下心頭痛楚,連忙也追出去。
“予墨,予墨......”
長長的走廊上,纖瘦挺拔的背影決然離去。
裴徹眼眶紅了,他不想蘇予墨誤會,快步追上去想解釋。
沒想到剛拐過一個轉角,手腕就被猛地攥住了。
“人家蘇總都不願意搭理你,你追上去幹什麼?死纏爛打嗎?”
又是楚玥,怎麼哪哪都有她。
楚玥常年健身,力氣很大,裴徹掙脫不開,隻能冷臉輕斥:“跟你有什麼關係?”
聞言,楚玥眼中倏地劃過一抹狡黠。
裴徹心裏一驚。
楚玥打了一個響指,兩個魁梧的保鏢立刻出來鉗製住他的雙臂。
“放開我!楚玥你想幹什麼?!”
裴徹驚怒著掙紮,卻被強行捏開了下頜。
“乖一點,別浪費我的好東西。”
楚玥聲音輕柔,手下卻蠻橫地將一粒藍色藥丸塞進他喉嚨深處。
“唔——!”裴徹本能想吐。
楚玥掐著他,又灌下一杯烈酒。
“咳咳......”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裴徹瞬間嗆出了眼淚。
楚玥滿意地看著他眼神渙散,臉頰泛起潮紅,呼吸也變得滾燙。
她揮手讓保鏢退開,手臂箍住他勁瘦的腰肢,讓他整個人都靠在自己身上。
“走,帶你去醒醒酒。”楚玥惡意地笑著,半拖半抱著他走向包廂。
藥力洶湧,讓他綿軟的推拒看起來更像是在欲拒還迎。
恍惚間,走廊盡頭一個頎長身影,撞入了視野。
是蘇予墨。
她臉上凝著寒霜,目光死死鎖在楚玥緊箍著裴徹腰肢的手臂上。
“裴徹!”蘇予墨聲音緊繃,快步走來。
裴徹掙紮著嗚咽出聲:“予墨,救......”
“讓蘇總見笑了。”求救聲被打斷。
裴徹感到腰間的手臂收得更緊了,輕佻的語氣在身側響起。
“裴徹這小子,酒量淺還貪杯,喝醉了非纏著我,說懷念前些天和我在總統套房的感覺,吵著要再體驗一次呢。”
楚玥故意咬重了“總統套房”四個字。
“不,不是......”裴徹想否認,卻隻能發出含混的氣音。
“噓,寶貝兒別鬧,蘇總看著呢。”
楚玥親昵地擦掉他的淚,抬頭迎上蘇予墨噴火的丹鳳眼,笑容驟冷。
“蘇總,我和裴徹情侶間的小情趣,你也要幹涉嗎?未免管太寬了。”
她字字清晰,“裴徹可是我未來的丈夫,我還能傷害他不成。蘇總,請自重。”
蘇予墨伸出的手,猛地僵在了半空中。
時間仿佛靜止了。
最終,那繃緊的手指,緩緩蜷縮了回去,頹然地垂落。
裴徹眼中最後一絲微光熄滅了。
他不再掙紮,任由楚玥像拖著一個破布娃娃般,將他拖進了專屬包廂。
一關上門,楚玥就把他狠狠摜在真皮沙發上。
藥力燒得他渾身癱軟,再沒了反抗的力氣。
楚玥眼神幽暗,居高臨下看著他,慢條斯理地解著扣子。
一顆,又一顆。
意識徹底消散前,裴徹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楚玥邪笑著欺壓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
裴徹眼皮艱難的掀開,映入眼簾的是包廂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意識一點點回籠。
身體火辣辣的劇痛襲來,裸露的肌膚上遍布著青紫斑駁的淤痕。
空氣中殘留的糜爛氣味令人作嘔。
“嘔......”
裴徹忍不住劇烈地幹嘔起來,卻隻吐出幾口酸水。
他顫抖著穿好淩亂的衣衫,搖晃著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衝出會所。
深夜停車場的燈光昏黃。
就在他幾乎要支撐不住時,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蘇予墨。
她竟然還沒走。
她倚在黑色賓利旁,指間煙灰積了長長一截,顯然已經佇立許久。
看到他搖搖欲墜的樣子,蘇予墨急切地大步走來。
“裴徹......”
骨節分明的手,又一次朝著他伸過來。
刹那間,裴徹想起方才也是這隻手,棄他而去,將他推給了楚玥那個惡魔。
他像被燙到一般,猛地後退一步,避開了觸碰。
然後,他用盡全身力氣挺直脊背,轉身離去。
將那道僵立的身影,拋在了夜風裏。
終於,他找到了自己的車。
“砰!”
車門關上的瞬間,裴徹撲倒在方向盤上。
“嗚嗚......”他肩膀抖動,壓抑地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