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裝?”沈宴川冷笑,“從今天起,這個佛堂不用留了。”
我驚恐地抬頭:“不行!這是替你鎮煞的!”
“夠了!”他一腳踹倒佛像。
“什麼鎮煞!疏月已經替我化解了所有煞氣,你還想用這些把戲控製我到什麼時候?”
工人們開始動手拆除佛堂,每一錘都像砸在我心上。
我撲過去想阻止,卻被沈宴川一把拽住手腕。
“疼。”我本能地縮手,災煞造成的暗傷在皮下灼燒。
“疼?”他反而加重力道,把我拽到顧疏月麵前。
“看看疏月手腕的疤!她取血祈福時喊過一聲疼嗎?”
顧疏月適時地露出腕間那道疤:“阿宴,別這樣。”
沈宴川對工人下令:“拆幹淨點,連一塊木板都別留下。”
“阿宴,求求你。”我顫抖著抓住他的褲腳,“佛堂不能拆。”
“憑什麼?”他冷笑著一腳踢開我。
我顧不得疼痛,爬過去抱住他的腿:“沒有佛堂淨化,我擋不住那麼強的煞氣。”
“啪!”一記耳光打斷我的話。
我踉蹌著後退,撞在正在拆除的佛龕上,後背被突出的木刺紮得生疼。
“詛咒我?”沈宴川眼神陰鷙,“疏月說得對,你就是在嫉妒。”
“繼續拆!”他厲聲喝道,“全部拆幹淨!”
“不要!”我撲向佛像,死死抱住不放。
“滾開!”沈宴川一腳踹在我肩上。
“疏月在寺廟跪了五年,膝蓋都磨爛了,你還在這裝神弄鬼。”
“阿宴,”我艱難地喘息,“沒有佛堂,我會死的。”
隨著佛堂一點點被毀,我感到體內的力量在飛速流失。
喉嚨湧上腥甜,我硬生生咽了回去。
“求你”我爬到沈宴川腳邊,額頭已經磕出血來。
“看在我替你擋過那麼多次災的份上。”
“擋災?”他冷笑,“你現在還不知悔改,滿口謊言,你騙得了我父母騙不了我。”
最後一尊佛像被推倒時,我再也支撐不住,一口血噴在地上。
沈宴川皺眉:“又在玩什麼把戲?”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視線模糊間,我看見顧疏月挽住沈宴川的手臂:“阿宴,我們走吧,這裏好可怕。”
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佛堂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
心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我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在陷入黑暗前,最後一個念頭浮現在我腦海:沒有佛堂的庇護,我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