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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皇宮的巡防圖，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弄到的。紅線標出來的地方，是防守最薄弱的環節。」

我展開紙條，仔細研究起來。

「皇帝今晚會去坤寧宮陪皇後，這是我們下手的最好時機。」顧青環壓低聲音說。

我皺了皺眉：「皇後？書裏那個賢良淑德，最後為了救皇帝而死的女人？」

「對，就是她。」

「她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我提醒道。

在原書裏，皇後看似與世無爭，實則心機深沉，好幾次都在暗中給我使絆子。

顧青環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今晚子時，會有人在坤寧宮的東牆放火，製造混亂。趁著救火的空檔，我們的人就能潛進去。」

「我們的人？」我有些驚訝。

顧青環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我收買了皇帝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叫小林子。他會負責在皇帝的茶水裏下藥。」

「可靠嗎？」我又問了一遍同樣的問題。

「這次絕對可靠，」顧青環信誓旦旦，「我給了他一千兩黃金，還答應事成之後，送他出宮，保他一輩子榮華富貴。」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這個道理我懂。

但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我的預感很準。

當天晚上，坤寧宮的火是燒起來了，混亂也確實製造了。

但我們的人，沒能進去。

據說，是皇後提前察覺到了不對勁，加強了坤寧宮的守衛。

小林子連皇帝的麵都沒見著，就被當成縱火的嫌疑人給抓了。

第二天，消息傳到我耳朵裏的時候，我正在院子裏曬太陽。

送消息來的，是顧青環的心腹宮女，小桃。

她一臉焦急：「貴妃娘娘，不好了，小林子被抓了！環主子讓奴婢來問您，現在該怎麼辦？」

我心裏咯噔一下。

小林子知道我們的全盤計劃，他要是扛不住嚴刑拷打，把我們供出來......

後果不堪設想。

「顧青環呢？」我問。

「環主子被皇後叫去問話了，現在還沒回來。」

我站起身，在院子裏來回踱步。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我必須想辦法，在小林子開口之前，讓他永遠閉嘴。

「小桃，」我叫住她，「你附耳過來。」

我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

小桃聽得臉色發白，嘴唇都在哆嗦。

「娘娘，這......這能行嗎？」

我看著她，眼神堅定：「行不行，都得試一試。你記住，這件事關係到你我，還有你家主子的性命，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小桃咬了咬牙，重重地點了點頭。

「奴婢，遵命。」

我讓小桃去賄賂慎刑司的管事太監，就說我念及舊情，想在小林子上路前，送他一頓好飯好菜。

那管事太監得了好處，自然是滿口答應。

飯菜裏，我下了一種見血封喉的毒。

為了做得逼真，我還特意囑咐小桃，給慎刑司的管事太監也備了一份，說是聊表謝意。

那太監樂嗬嗬地收了，還當著小桃的麵，每樣菜都嘗了一口。

小桃回來跟我學的時候，嚇得臉都青了。

我倒是很淡定。

「放心，他死不了。」

我下的毒，需要配合一種特殊的香料才會發作。

而那香料，隻在小林子那份飯菜的食盒夾層裏。

果不其然，當天夜裏，慎刑司就傳出消息。

小林子，畏罪自殺了。

死狀淒慘，七竅流血。

管事太監嚇得半死，把自己嘗過飯菜的事爛在了肚子裏，隻對外宣稱，是小林子心理防線崩潰，自己尋了短見。

我心裏的石頭，又落了一半。

第二天，我被傳召到了坤寧宮。

皇後端坐在鳳位之上，一身明黃色的宮裝，襯得她雍容華貴，卻也多了幾分淩厲。

顧青環也在，依舊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坐在離皇後最遠的位置上，低著頭，不敢說話。

「沈貴妃，」皇後開門見山，「小林子的事，你聽說了嗎？」

我懶懶地抬了抬眼皮：「聽說了，一個奴才罷了，死了便死了，也值得皇後娘娘如此興師動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