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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寧婉在打包小孩的行李。

陸安然站在一旁，趁媽媽轉頭，便從袋子裏偷偷扔出去一件。

以為這樣就不用離開。

許寧婉當然知道她的小動作，沒有戳穿，反而降低收拾的速度。

再多呆會兒吧。

讓她最後貪婪一回，再摸摸小孩的肉臉，捏捏她的手，告訴她，其實媽媽最愛她。

“去了爸爸家，你一定要聽話，一定要比在家裏還聽話。”

“要是有誰欺負你，你就跑，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家。

哪還有家。

“咳咳。”許寧婉壓下哽咽，“寶寶，你普普通通的活下去就好。”

“不要出人頭地，不要太招眼，最好成為所有人都能忽略的存在，在陸家悄悄的活。”

陸安然問她：“那你呢？”

許寧婉擦掉小孩臉上的淚，頓了頓，笑道：“媽媽當然是要去救病人啦。”

“這世界上有那麼多生病的人，我是醫生，得去救死扶傷。”

“我的工作會非常非常忙，可能寶寶很難再見到媽媽。”

“以後看見穿白大褂的醫生，就把她當成媽媽吧，記住，不要害怕，媽媽永遠會陪著你。”

陸安然似懂非懂地點著腦袋。

豎起大拇指。

“媽媽真厲害！”

“我以後也要像你一樣！”

世間萬般唯有生離和死別最痛。

偏偏她兩樣都占。

許寧婉把小孩送到陸家門口，把她推進去。

“不管爸爸說什麼，你都得留下。”

“必須留下。”

陸安然鬆開攥著媽媽衣服的手，背緊書包，小幅度發著抖。

卻還扯起笑容：“放心吧媽媽！”

“我會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