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身上隻剩了件貼身吊帶,赤著腳發著抖走出酒店。
頭頂忽然潑下一盆冷水,淋得她透心涼。
“孟小姐賞你的,讓你好好想想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外麵下著雪,林知夏渾身都凍僵了,咬著牙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是南方人,最怕冷。
在一起的第一年冬天,傅寒聲偷偷鑽進她的被子要給她暖床。
暖著暖著,他的臉越來越紅,身體越來越燙,也越來越硬。
他啞著嗓子喊著:“夏夏......我難受......夏夏幫我......”
林知夏看著他滿心滿眼都是自己,沒有猶豫地交出了自己。
那時所有人都放棄了他,沒有人覺得他會好。
他們都不要他,那她要。
他天真而蠻橫地憑著本能擁有了她,食髓知味,日夜纏|綿。
但他始終記得,夏夏怕冷。
他給她織了很多帽子手套,時時把她抱在懷裏,再沒讓她冷過。
他們相互依偎了三年,林知夏也以為今後的人生隻有暖春。
沒想到此刻,她生命中最冷的嚴寒,也是來自傅寒聲。
她頂著路人或詫異或褻|玩的目光生生走了三個小時,渾身凍僵,腳底磨破的血凝結了一層又一層。
回到別墅,卻看見她的東西全部被丟出了房間。
孟聽雪帶著人在房裏重新布置,看見她狼狽的模樣,滿意地笑了。
“林知夏,現在清醒了?”
“這裏現在是我的房間了,你的房間,在一樓。”
隻有傭人才住一樓。
林知夏沒說什麼,下樓了。
她的東西很少,大部分都是傅寒聲送給她的。
他織的帽子圍巾,做的竹蜻蜓,捏的情侶陶瓷杯,磨的戒指。
還有他們一起拍的照片。
他無拘無束開懷大笑的模樣,望向她滿含深情的眼神,都再也回不來了。
林知夏眼圈紅了紅,轉頭將所有東西扔進垃圾桶。
晚上,林知夏早早上床休息。
她凍了三個小時發起燒,腳底的傷口像被刀割一樣痛。
可傅寒聲卻推開她房門。
一臉譏諷地說:“傅家的女傭可沒有你這麼嬌貴的,睡得比主人還早。”
他讓她站在主臥門口待命,“有需要的時候,我希望你第一時間出現。”
林知夏燒得臉通紅,靠著牆壁頭腦昏沉。
忽然,房裏傳來曖昧的喘|息。
“寒聲......不要......太快了......”
“寶寶,再忍忍,我控製不住,我太想你了......”
林知夏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的瞬間如墜冰窟。
傅寒聲就在他們恩愛了三年的床上,和另一個女人纏|綿。
她死死咬著牙,眼淚蓄滿眼眶。
她想到他伏在她身上時的眼神,熱烈,依賴,欲|望,灼熱。
想到他霸道地說著幼稚的話:“夏夏,我好舒服,好喜歡你......這輩子,我隻和你做這種事......你也隻準跟我做!”
她逗他:“那我要是跟別人做了呢?”
他氣得兩眼通紅:“那我......我......”
他想了半天想不出來,竟然哭了。
“不可以,夏夏不要跟別人做......”
她心疼得要命,連忙哄他,隻要他一個。
可現在,傅寒聲把別人帶上了他們的床。
還故意讓她聽他們的恩愛。
他是想羞辱她,還是想警告她,不要再對他有非分之想?
不管是什麼,他都做到了。
她認輸了。
他的愛情,她還給他。
不知過了多久,裏麵的聲音才停歇。
忽然,門被打開,傅寒聲敞著睡袍,帶著滿身腥膻的氣息走出來,低頭看著林知夏。
“小雪沒力氣了,你進來幫她洗澡。”
林知夏沒有說話,動了動麻木的腿,慢慢走進房裏。
傅寒聲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背影,下意識地攥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