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草躲過NPC的攻擊,大喊道,
“媽!現在趕緊帶人來海港救我們!我和陽陽在被人追殺!”
令我沒想到的是,我媽竟在電話那頭嘖了一聲,
“你不想給錢就直說,幹嘛要編這麼拙劣的謊話?”
我幾乎歇斯底裏:“我沒說謊!陽陽已經死了!”
“死了就死了,你喊什麼?”我媽厲聲打斷了我,“說起來都是你廢物!跟你兒子一點都不懂得拴住寧遠的心,一個寡婦都能把他迷得顛三倒四!你不嫌自己丟人嗎?!”
說罷,她罵罵咧咧地掛斷了電話。
我頹然地放下手機,身體被徹骨的冰冷淹沒。
一直靠我供養的媽媽聽到陽陽沒了,隻會指責我廢物......
而我放在心尖的丈夫,隻因陽陽吃了餘念念的一顆荔枝,便要置他於死地。
這一切,就像個笑話。
可我這可憐的兒子,究竟做錯了什麼?!
就在我萬念俱灰之際,鐮刀直直砍中了我的左肩。
“啊——!”
我尖聲慘叫,身形一軟,不受控製地倒了下去。
場上的歡呼聲愈加瘋狂,NPC也殺得紅了眼,將斧頭高高舉起——
在最後清明的視線裏,我對上了兒子那死不瞑目的眼。
我費盡最後一絲氣力,將兒子的眼睛合上了。
對不起,陽陽。
下輩子,別再做媽媽的孩子了,太苦。
......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了眼。
身上的痛感驟然侵襲全身,我忍不住皺緊了眉。
“別動,你的傷得上藥。”
護士正拿著棉簽,擦拭著我的傷口。
我臉色一僵,猛地抬起左手。
那裏卻空空如也。
護士抱歉地看著我,
“我們隨警方趕到時,你的肩膀已經被人砍斷,傷口感染嚴重,我們隻能截斷你的左臂......”
“很抱歉,你的兒子也因失血過多,不治而亡了......”
我愣了許久,驟然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臉上卻爬滿了淚水。
護士見我這瘋癲的模樣,也忍不住歎氣,
“到底是哪個畜生,居然忍心把你們送來參加這種遊戲!”
我笑得更加癲狂。
那個畜生,是我愛了十幾年的男人,更是兒子的親生父親。
我們雖是家族聯姻,但也曾恩愛美好過。
他會因我愛吃糖心糕,專門驅車幾千公裏為我學手藝。
也會因兒子一句想看汽車模型,為他買下整條街的玩具店。
可我們沒能熬過第二個十年。
他開始明目張膽地在外麵包養嫩 模,情人。
一開始,我幾近崩潰。
他卻冷冷回我一句,
“她們新鮮,你老了。”
一旁的母親也拉住我,苦口婆心道:
“像寧遠這麼有錢的男人,哪個沒情人?上嫁本來就要吞針!他讓你吞一枚,你就咽下去,讓你吞一千枚,你還是得咽!要不他怎麼回心轉意?”
我安靜了,試著咽下苦澀,裝作寬容。
可餘念念出現了。
她是顧寧遠死去兄弟的妻子,更是顧寧遠心中,愛而不得了二十年的白月光。
顧寧遠為她一次次破例,甚至讓她搬在我們的家中。
於是我和兒子,在她一次次精心安排的“事故”下,被顧寧遠徹底打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