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菀張了張嘴,剛要戳穿他的自以為是,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菀菀!你沒事吧?”夏之淺快步走進來,滿臉擔憂,“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你真的去了……”
說著,她從包裏拿出那塊腕表,遞給桑菀:“給,答應你的。”
她又轉頭看向沈屹西,柔聲道:“屹西,這事因我而起,我想留下來照顧菀菀。”
沈屹西點頭:“好。”
桑菀想拒絕,可還沒開口,沈屹西就已經起身離開。
接下來的“照顧”,簡直是一場折磨。
點滴回血,夏之淺視而不見;倒的水不是太燙就是太冰;甚至“不小心”把熱粥灑在她手上……
桑菀終於忍無可忍:“沈屹西,把她帶走!”
沈屹西皺眉:“之淺辛辛苦苦照顧你這麼久,你還挑三揀四?簡直是無理取鬧。”
桑菀張了張嘴,最終隻是別過臉去。
解釋有什麼用呢?他從來不會信她。
終於熬到出院那天,桑菀坐在輪椅上,看著夏之淺假惺惺地推著她往外走。
陽光照在臉上,她深吸一口氣,終於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可剛出醫院大門,一輛黑色麵包車猛地刹在她們麵前。
幾個蒙麵大漢跳下車,不由分說將她們拖了上去。
“唔——”
桑菀的嘴被膠帶封住,手腕被粗繩勒得生疼,餘光裏,她看見夏之淺也在掙紮,但很快被一記手刀劈暈。
再醒來時,刺骨的山風刮得臉生疼。
桑菀發現自己被綁在懸崖邊,夏之淺也被綁在一旁,兩人中間站著一個滿臉刀疤的男人。
“醒了?”男人蹲下身,冷笑道,“沈屹西的兩位紅顏知己。”
桑菀這才認出他是誰,周氏集團的公子周銳。
三年前,沈屹西用雷霆手段搞垮周氏,逼得他父親跳崖自殺。
遠處引擎的轟鳴聲忽然由遠及近,一輛黑色邁巴赫急刹在十米開外,沈屹西推門而出,領帶都歪了幾分,顯然是一路疾馳而來。
“沈總,別來無恙啊。”周銳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還記得這個地方嗎?當年你搞垮我家公司,我爸就是從這裏跳下去的。”
沈屹西將一張黑卡丟到他麵前,臉色陰沉得可怕:“你不就是要錢嗎?卡裏的錢夠你衣食無憂的過好這輩子了,放人。”
周銳一腳踩住卡片,瘋狂大笑:“錢我要,仇我也要報!”
他突然拽起兩個女人的衣領,“看清楚,一個是你現任,一個是你前任。今天你隻能帶一個走,另一個——”
他猛地踢下一塊碎石,石塊墜入深淵,久久聽不到回音。
“就留在這替我父親償命!”
“我說了,兩個我都要。”沈屹西的聲音比山風更冷。
周銳的刀尖抵上兩人的脖頸,劃出一道血痕:“我數到三。一!”
桑菀看見沈屹西的瞳孔驟縮。
“二!”
他的拳頭攥得骨節發白。
“三!”
“之淺。”沈屹西閉了閉眼,“我帶之淺走!”
桑菀瞳孔驟縮,心臟仿佛被利刃貫穿,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周銳狂笑著鬆開手,猛地將桑菀推了下去:“如你所願!”
失重的瞬間,桑菀看見沈屹西接住夏之淺的身影。
“砰!”
劇痛席卷全身時,她聽見自己肋骨斷裂的脆響,鮮血模糊了視線,腦海中最後的畫麵是沈屹西抱著夏之淺離去的背影,始終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