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顫抖著撥通沈屹西的電話，剛接通就聽見他冰冷的聲音：“喜歡這些照片嗎？”

“為什麼……”她聲音嘶啞，最後幾乎是竭盡全力哭吼出聲，“沈屹西，為什麼？！”

沈屹西的語氣冷得像冰：“為什麼？你不是喜歡P圖毀之淺嗎?那我就以牙還牙。”

“我說了不是我！”

“還不承認？”沈屹西語氣輕蔑，“我又沒提分手，你天天吃醋有什麼意思？”

電話被掛斷，忙音像刀子一樣紮進心裏。

……

出院那天，桑菀換上了最昂貴的高定，剛推開病房門，走廊上的竊竊私語像針一樣紮進心裏。

“就是她，網上那些照片。”

“真沒想到她是這種人，嘖嘖，玩的真花。”

“聽說和十八個男人呢……”

桑菀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甲縫滲出，她昂著頭，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步，兩步……她強迫自己走得從容，仿佛那些惡毒的話語與她無關。

醫院大門外，陽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她加快腳步向車子走去，卻在距離車門三步遠的地方被攔住了。

“喲，這不是桑大小姐嗎？”幾個衣著光鮮的紈絝子弟圍了上來，“聽說你現在很缺男人？”

桑菀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滾開。”

“裝什麼清高？”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網上那些照片我們都看過了，嘖嘖，十八個男人，玩的真花，沈屹西肯定不要你了，我們哥幾個倒是不嫌棄……”

“放手！”桑菀猛地甩開他。

幾人卻再次糾纏，強行拽著她往小巷裏拖。

桑菀拚命掙紮，突然看到馬路對麵的沈屹西。

他正小心翼翼地抱著夏之淺上車，動作溫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珍寶，夏之淺摟著他的脖子，笑得甜蜜又刺眼。

她今日沒帶保鏢，更知曉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若是沈屹西出手，這群人定然會走。

無論如何，至少現在，她還是他的女朋友，他不能置之不理！

“沈屹西！”桑菀用盡全力喊出聲，聲音嘶啞得不像話，“救我！”

沈屹西的動作頓了頓，卻連頭都沒回，車窗緩緩升起，將她的求救隔絕在外。

那一刻，她如遭雷擊！

“看吧，他根本不在乎你。”那群紈得意地笑著，愈發肆無忌憚，一把拽住她的頭發，“跟我們玩玩？保證比十八個男人更讓你爽……”

眼看這群人就要得手，桑菀抓起地上的磚頭就砸了過去，趁對方吃痛的瞬間，她轉身就跑。

“賤人！”身後傳來憤怒的咒罵，“抓住她！”

桑菀扔掉鞋子，赤著腳在柏油路上狂奔，碎石子硌得腳底生疼，她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恐懼像潮水般湧上來。

一輛電動車突然從拐角處衝出來，桑菀躲避不及，被狠狠撞倒在地，膝蓋重重磕在路麵上，頓時鮮血淋漓。

“跑啊！怎麼不跑了？”那群紈絝子弟追上來，一把揪住她的頭發，撕扯著她的衣服。

桑菀拚命掙紮，指甲在對方手臂上抓出幾道血痕。

就在她絕望之際，幾個黑衣保鏢突然出現，三兩下解決了那群人。

“桑小姐。”為首的保鏢麵無表情，“沈總讓我們來接您回去。她說希望您能記住這次教訓，別再害夏小姐。”

桑菀突然笑了，笑聲裏帶著哭腔。

她看著自己滿身的血汙和傷痕，一滴淚混著血水滴落在地麵上。

“告訴沈屹西……我記住了……”

她不光不會害夏之淺。

他，她也不會再要了！

眼前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在徹底陷入黑暗前，她仿佛看見十六歲的馳厭朝她跑來，臉上寫滿擔憂：“菀菀，你怎麼又受傷了？”

馳厭，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