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月子當天被辭退,成了失業媽媽。
恰好寡嫂剛生下遺腹子,想雇我當保姆。
老公一句“帶倆個也是帶”,直接替我應下。
念著嫂子曾幫扶我家,六年來我精心照料他們母子。
可孩子高空拋物,我為表懲戒輕打他屁股兩下,嫂子竟直接端起開水潑了過來。
小診所裏我委屈哭訴,老公滿臉無奈:
“現在經濟不景氣,我剛被降薪,女兒又馬上要交學費......”
女兒哭著拉我:“媽媽,我想讀書。”
我心一軟,咬牙硬撐。
直到傷口感染高燒之際,我才撞見真相。
當初所謂被辭退,不過是他夥同嫂子算計我。
而我捧在手心裏的女兒,為了換嫂子當媽,主動換了我的消炎藥盼我死。
我被活活氣死,再睜眼,恰好是我被潑開水當天。
我勾唇冷笑,這一世,老公、女兒,我一個都不要了。
......
“你這年紀再出去,哪找得到既能賺錢又能顧家的活?”
“算了,這些年也辛苦你了。想辭就辭吧,大不了我下班後去送外賣,總難不倒我的。”
沈辰逸坐在病床邊,先是歎氣而後又看著我,滿臉寵溺,仿佛深愛我一般。
我渾渾噩噩,腦子一片空白,隻覺得手背和胸口火辣辣的痛。
直到手被女兒糖糖握住,尖銳的疼痛直達天靈蓋,我回過神發現自己在醫院。
“媽媽,我可以......去念公立小學,這樣你就不要那麼辛苦了......”
熟悉的哭聲鑽進耳朵時,我渾身一震。
很快反應過來,我重生了,正好回到被潑開水這天。
上一世,我被父女兩人三言兩語哄得沒了脾氣,主動將辭工改成請假。
更可笑的是,燙傷剛用涼水衝了衝,還沒上藥。
那邊向晚晚催促電話就來了,兩人想都沒想就巴巴地送我過去接著伺候人。
我咬著牙蹲在地上撿滿地玩具時,向晚晚和沈辰逸牽著一雙子女有說有笑地看電影。
我忍著燙傷的疼,擦著沙發上打翻的奶粉時,他們四個正在遊樂園瘋玩。
照片裏小侄子舉著棉花糖,女兒笑得比誰都歡。
等我把亂糟糟的家收拾幹淨,衣服早被冷汗泡透,黏在傷口上,又癢又鑽心地疼。
我扶著牆剛想喘口氣,向晚晚已經踩著高跟鞋進來了。
沈辰逸跟在後麵,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零食玩具,沒一個是給我的。
“媽!你磨磨蹭蹭幹什麼?怎麼還沒做飯?我們都餓死了!”
女兒的嗓門比誰都亮,眼睛掃過我發白的臉,連半分關心都沒有。
可彼時的我,卻什麼都沒發現,隻是強打精神做飯、洗碗、拖地......
忙完這些已經夜裏十點,我吃了女兒遞過來的消炎藥,渾渾噩噩睡了過去。
半夜,我燒得渾身發抖。
強撐著爬起來找藥,卻意外聽見小寶房裏傳來糖糖的聲音。
我扶著牆挪到門口,倆孩子正攥著手機瘋玩。
小寶咋呼:“糖糖姐,那女人知道了會打我!”
糖糖頭也不抬,語氣輕飄飄:
“我把她消炎藥換成降壓藥了,她暈乎乎的管不了。爸媽正關門造弟弟,天塌了也沒空管!”
腦子還沒轉過來,我已經下意識取了鑰匙走進老公往常借宿的客房,連通主臥的陽台敞得老大。
窗簾後傳來熟悉的悶哼,混著向晚晚的嬌 喘,刺得我耳朵疼。
我僵在原地,燒紅的眼死死盯著窗簾。
裏麵窸窣一陣,向晚晚嬌嗔:“換個保姆吧?薑書願越來越裝,今天還敢打你兒子。”
沈辰逸低笑,聲音寵溺:
“我的大小姐啊,當初你說不放心別人,我費多大勁才騙她來。”
“這保姆好找,可是華清畢業的保姆可難尋,過陣子倆孩子上小學,她可以兼著輔導功課,你能省多少事?”
“隻是她再怎麼樣,也是我名義上妻子,下次悠著點,別用開水潑了。”
不知是藥物作用,還是被氣恨了,我一口氣沒喘上來,竟一頭栽在地上。
想到這,我不找痕跡將手抽了出來,順勢往病床一躺,輕聲道:
“這樣也好,我聽人說公立學校也很不錯,學費還能便宜不少,回頭我去問問。”
“隻是辛苦老公了,等我養好身體我就去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