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養女患有抑鬱症,父母不願意認我為親生女兒。
我氣不過劃傷了她的臉,父母指著我罵,隨手抄起一瓶試管砸在我頭上。
“我們隻有柔柔一個女兒,你別想回來取代她的地位。”
可是他們不知道,這液體來自一位患有新型傳染病的死者。
後來在我死後的第七十七天,在蔣欣柔的生日宴會上,記者直接對他們問出了我的死訊:
“您的養女蔣若水為攻克X型病毒犧牲了,成了最大的功臣,您有什麼想法?”
......
血液順著我的眼角往下流淌,粘稠的、鮮紅的......惡心得我想吐。
艱難抬起眼皮,看見我的父母擋在門口處,防止那些保安進來,耽誤了蔣欣柔對我的報複。
又看見一腳踢得我跪倒在地的哥哥,安慰著蔣欣柔。
她無辜地躲進哥哥的懷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不是姐姐的錯,是我!是我該死!”
就好像剛才那個不能接受自己臉上多一個一厘米傷疤的、所以順手抄起邊上一試管,打開淋在我頭上的瘋女人,不是她。
爸爸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寶貝養女,“不是你的錯!是蔣若水沒良心,明明醫院裏有可以立刻修複的藥劑,她偏偏不用,就是故意的!”
我顫抖著閉上眼,臉頰傳來隱隱作痛。
那是爸爸剛才落在我臉上的耳光,因為修複藥劑。
可我已經解釋了無數次,那個藥劑很不穩定,不建議嘗試。
媽媽也附和,“對!寶貝別哭,都是你那個姐......”
她本來想轉頭罵我,卻發現我沉默得像雕塑,無聲地站在陰影處,半邊臉都是血液汙漬。
隨即我聽見她歎口氣,“行了,都這樣,也不需要你向柔柔道歉,回去收拾收拾吧。”
“但是你要知道,你回去洗洗就什麼都沒有了,可柔柔還要無時無刻受抑鬱症的折磨,她才是最可憐的。”
意識像是終於回籠,眼神跟隨他們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
我聽見爸爸忙著下單蔣欣柔最喜歡的那幾款包包,看見哥哥哄著說下周帶她去哪裏玩。
隻有我,被拋棄在原地。
我深呼吸告訴自己,沒事,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和他們成為一家人。
可下一秒,一位護士匆匆趕來,“蔣醫生!你有看見剛才我放在這裏的那管血嗎?它在哪裏?”
我的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
“那是剛從一名患者身體提出來要檢測的,而剛才那人剛剛確診患上新型感染病了......”
原來,我早就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