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後,傅謹嚴看著我愣在原地。
隨後便不耐煩地皺眉看著我,“你怎麼突然穿起白裙子了。”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兒子拿著禮物袋從房間出來,見我一身打扮也是一愣。
“媽,你這麼大把年紀還學年輕小姑娘啊。”
“你那個肚子能不能減一下肥,難看死了。”
我也隻是抿著嘴苦笑。
到酒店點完菜後,服務員送來了一個蛋糕。
上麵立著兩個小人,女人偶穿著白色的長裙和男人偶挽在一起。
蛋糕打開的一瞬間仿佛看到了我和傅謹嚴結婚的樣子。
心頭湧上一陣陣暖意,傅霖這孩子有心了。
傅霖先把切了男人偶的蛋糕遞給傅謹嚴。
我伸手準備接那個有女人偶的蛋糕。
他卻轉頭遞給坐在傅謹嚴旁邊的蘇眉。
“祝賀眉姨和爸爸演出二十周年,長長久久。”
蘇眉的搭檔本來不是傅謹嚴。
她的老公總是懷疑她和搭檔有染,最後甚至動手打了她。
離婚後便和傅謹嚴組了搭檔。
傅謹嚴彈鋼琴,蘇眉拉小提琴。
看著三人其樂融融,我甚至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外人。
飯剛吃幾口,傅謹嚴突然想起什麼。
“佳雲,你先回去吧,家裏的多多還沒人喂。”
多多是蘇眉的狗,她很寶貝。
平時也不讓我們給它喂狗糧。
她說狗糧都不知道是什麼原材料做的,多多吃了不放心。
於是每餐我都按照她的要求去菜市場買最新鮮的肉和蔬菜給多多做狗飯。
蘇眉空靈的嗓音突然出聲:“沒事的,先把飯吃完也不著急。”
傅謹嚴輕輕覆上蘇眉的手,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
“多多的腸胃很脆弱的,你先回去,等會我們給你打包點飯菜。”
傅霖連忙起身走過來將我拉起來。
“媽,你就先回去吧。”
“待會我們還要陪眉姨逛街買衣服呢,那裏都是高檔衣服你也穿不上。”
我低頭冷笑一聲:“在你們眼裏,我就連條狗都不如嗎?”
當初是傅謹嚴說,讓我不要工作,不要再出去拋頭露臉。
他賺的錢夠多,隻需要我在家當個全職太太就行。
後來,是蘇眉說女人不能隻在家當個蛀蟲,我就成了這個家的保姆。
忙裏忙外,到頭來還不如一隻狗重要。
蘇眉一臉委屈地看著傅謹嚴。
“都怪我,我不該養狗的。”
“我從來沒有那個意思,你們這樣害嫂子誤會我。”
說著說著還小聲啜泣起來。
傅霖抽回拉在我胳膊上的手,惡狠狠回頭瞪我一眼。
“媽,你怎麼變得這麼自私。”
“讓你做個狗飯還和狗比上了,真讓我惡心。”
我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
如果當初是因為愛而結婚,現在愛在生活中一點一點消磨殆盡。
“傅謹嚴,我要和你離婚。”
“現在,馬上,一刻也等不了。”
渾身的血在此刻全部湧上心頭,心臟撲通撲通快要跳出來。
一團看不見的火馬上就要順著我的五臟六腑爆發出來。
對麵的男人也是一樣,他的手輕輕摟著正在哭泣的女人。
額頭的青筋卻為他說盡憤怒。
我就這樣看著他,一直看著。
他隨手拿起餐盤旁的筷子向我砸來。
“你長能耐了,今天是你第二次拿離婚來威脅我。”
“我也最後警告你,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
筷子不偏不倚砸在額頭別的發夾上。
哢吧一聲隨著筷子一同掉在了地上。
我彎下腰撿起,小心翼翼擦掉上麵的灰,上麵的圖案卻怎麼都粘不回來。
這個發夾是傅謹嚴求婚時送給我的。
他說發夾不值什麼錢,別在頭上,就像他隨時陪伴在我左右。
我捧著發夾,眼睛開始酸澀。
這個發夾我一直舍不得帶,今天想著是個紀念才拿出來。
沒想到我所珍視的東西就這樣被毀掉。
傅謹嚴冷哼一聲,“不就是個發夾,我回頭賠你一萬個。”
“給你身上全別滿,小家子氣。”
說完他拉起蘇眉的手和傅霖轉身離開。
我拿出手機點開那個男人的對話框回複過去:
【我接受你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