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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綰儀立刻變了臉色，“你敢罵我？”

身邊沒有了裴青珩，她臉上的柔弱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勝利者的傲慢。

“怎麼，因為陛下偏袒我，你不高興了？你不高興也沒用，因為他的心，在我這裏。”

薑棠梨麵無表情：“你這麼想要，那就賞你了。”

葉綰儀愣了一下，隨即惱怒：“薑棠梨，你都被舍棄了，事到如今你還嘴硬！你給我等著，你遲早被我趕出皇宮！”

見薑棠梨不為所動，她更加氣急敗壞。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裴青珩的腳步聲。

葉綰儀眼底閃過一絲狠辣，突然就端起了桌上滾燙的茶水，往薑棠梨的身上潑了過去。

“啊！”

薑棠梨還沒有張口，她反倒尖叫一聲，茶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綰綰！”

裴青珩衝進來，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葉綰儀跌坐在碎了的茶杯上，小腿被劃傷，鮮血淋漓，哭得梨花帶雨。

而薑棠梨的手背被滾燙的茶水燙到，很快就起了水泡，他卻視而不見。

葉綰儀連忙上前拽住裴青珩衣擺，語氣哽咽，“都怪臣妾，想著給棠梨姐姐奉茶道歉，卻沒想到惹得她更加心煩，連茶盞都砸了......”

“薑棠梨！”裴青珩眼裏滿是不可思議，“讓你搬出鳳儀宮的是我，將禮物送給她的也是我，你要是有脾氣就衝著我發，欺負綰綰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狠毒，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薑棠梨緊緊咬住了下唇，突然覺得心裏很疲憊，但她還是緩緩開口，

“不是我做的，是她先潑的我，也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我的侍女就在一旁有目共睹，不信的話，你盡管盤問便是。”

話音剛落，葉綰儀卻哭得更可憐了。

“棠梨姐姐是欺負臣妾沒有貼身侍女嗎？她是你的人，自然是你想讓她說什麼就說什麼，臣妾幹脆直接認罪便是，一切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不該妄想留在陛下身邊，還請陛下放臣妾離開吧！......”

“說什麼傻話！”裴青珩直接將葉綰儀擁入懷中，“有我在，看誰敢欺負你！”

“我這就替你討回公道！”

他看向薑棠梨，眼神冰冷得可怕，“來人，將薑棠梨押出去，跪在茶杯碎片上，直到她認錯為止！”

薑棠梨被侍衛拖了出去，她拚命掙紮：“裴青珩！明明就是她自導自演的！你們為什麼不徹查！？”

他卻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她：“不用查，我信她。”

薑棠梨被打中膝蓋，重重跪在了鋪滿茶杯碎片的雪地裏。

她的膝蓋被紮破，滲出的血染紅了潔白的雪。

她被凍得渾身發抖，心裏卻比這冰天雪地更加寒冷。

這就是他說的，永遠愛她，永遠護著她？

薑棠梨的眼淚忍不住落下。

多麼可笑啊。

她素來怕冷，而古代沒有暖氣，所以裴青珩便將所有上好的金絲木炭都送到了她的宮裏。

天冷的時候，他會一遍又一遍地為她灌著湯婆子，給她取暖。

他還會把她冰涼的手腳捂在懷裏，語氣溫柔：“無論在哪裏，我們都會一直暖著你，不讓你受一點冷。”

現在，薑棠梨眼睜睜看著他將對她做的事情，全都對著葉綰儀做了一遍。

他用湯婆子暖她的手，又用狐裘懷抱暖她的腳。

而她，穿著單薄的衣裳，身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

寒意沁骨，讓她漸漸失去知覺，倒在了雪地裏，閉上了眼睛。

再度睜開眼，薑棠梨躺在了榻上，旁邊燒著碳火，卻根本暖不了她了。

薑奕舟站在她的床側：“醒了？”

“哥哥......”薑棠梨現在還有些迷糊，委屈地抿著嘴，眼眶泛紅。

從小到大，她每次受了欺負，薑奕舟都會幫她討回來。

她被同學使絆子，他會直接殺到學校，讓同學當著全校的麵向她道歉。

她被混混打劫，他直接和他們扭打在一起，將被搶的東西送回到她手上。

特別是她答應和裴青珩訂婚時，他還鄭重地警告裴青珩：“要是讓我知道你對我妹妹不好，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然而現在，薑奕舟和她對視的第一句就是質問她：“知錯了沒有？”

薑棠梨瞬間回神，怔了怔，差點忘了，哥哥也不是她的了。

手指深深嵌入手心，她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最終，她蒼白的唇角扯出一抹弧度：“知錯了。”

“錯哪兒了？”

“錯在......”薑棠梨聲音沙啞至極，“愛上裴青珩，答應嫁給他......”

薑奕舟眉頭一皺。

“更錯在......”寒冷讓她的牙關直打顫，她卻還在笑，

“相信我的親哥哥......會永遠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