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不知道他是怎麼到的小女兒院子。

他趴在床邊，拉著小女兒的手，很冷，很硬。

昨日雲九重的話在他耳邊炸響。

他的小女兒可不就是昨晚半夜去的！

“此事先別讓老太太知道，我出去一趟。”

家中的事，他全權交給長子。

在書房寫好告罪書後，他隻身前往大理寺。

......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裘誌川承認自己背信棄義，害死兩條人命，但拒不承認自己貪汙的事在京都傳開。

何清淨懷中抱著好幾袋小吃，到春風樓去訂了兩碗冰鎮酸梅湯，要求送去算一堂。

店裏的夥計一見到她，笑得嘴角快咧到耳邊。

“清淨妹妹，聽說那個裘大人前幾日還去你們算一堂算了一卦，你家姐姐怎麼說？”

“這屬於人家的私事，我可不能亂說，不然亂了規矩，我姐姐就不要我了。”

這夥計很是上道。

“最近我們店裏新進了一款什錦冰刨，你還沒嘗過吧？這次哥哥請你，你要是喜歡，還可以下次再來。”

何清淨聽到有吃的，臉上的笑多了幾分得逞的滑稽，靠近櫃台，朝他招了招手。

夥計當即附耳過來。

“我姐姐算了，這坎，那大人是跨不過去了。”

夥計不信：“你還不知道吧，裘大人今日去了大理寺認罪，但也隻是拋棄情人，丟了孩子，可沒認貪贓的罪。”

何清淨“切”了一聲，滿不在乎的擺擺手。

“不信算了，記得給我把那個冰刨加上，要是沒有，小心我紮你小人。”

走前，她做出凶狠的樣子，豎起的兩根手指在半空中對著夥計的眼睛戳了戳，這才開心離開。

她抱著一堆的小吃回算一堂，也帶回外麵的消息。

“姐姐，還真讓你料到了，這負心漢還真是雞賊，讓他坦白，他還真隻坦白那點事，對貪汙的事隻字不提。”

她一口咬碎脆脆的蘋果，半邊腮幫子被塞得鼓鼓的。

“我話都說出去了，案子結束這個負心漢決計不能活著，不然就是砸了你的招牌，我的良心也難安。”

雲九重扒拉著堆在案桌上的袋子，找出一袋果脯打開，語調散漫。

“他猜測我是因為雲氏的事而針對他，自然會心存僥幸。”

她挑出一顆蜜棗，放入口中，抿著其中的甜味。

“果子已經成熟，僥幸不過是不切實際的臆想。”

......

三日後。

幾日前鬧得轟轟烈烈的銀庫案發生得快，落幕也快。

此次案件落馬之人，除了現在在戶部任職的，還有曾任職過戶部的，就連致仕官員也被牽扯其中，裘誌川自然也在其列。

戶部內部出現自皇上登基以來最大一次變動。

此次事件影響重大，經三司會審，再到皇上決斷。

裘誌川雖然逃過一死，但也被抄家，全家流放。

聽到這消息，雲九重淡定起身，朝後院去。

何清淨：“你幹嘛去？”

雲九重：“收拾一下，去牢獄見見裘大人。”

何清淨杏眸瞪大，眼中亮光閃躍，快步跟上雲九重的步伐。

“去殺了他嗎？我動手就行，就不勞煩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