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看了一眼,便信口道。
“大人要找的東西屬性帶木,可往西邊找去。”
“......”這是演都不演了。
謝探真懶得拆穿,抬手行禮道。
“多謝姑娘,今日叨擾了,告辭。”
雲九重微微頷首,對何清淨道:“送客。”
何清淨不情不願送人出去。
謝探真出了算一堂,走到街頭,就有幾位同僚忙不迭出來問道。
“怎麼就你一個出來?不抓?”
謝探真一手叉腰,一手按在刀柄上,薄唇緊抿,眉頭緊皺,滿臉不耐煩。
“這女人不簡單,先別動,留一人盯著,其他人接續去盯裘誌川。”
“是。”
“是。”
......
算一堂內。
“重姐姐,你居然還和大理寺卿認識?”
“托我師父的福,之前與他有過幾麵之緣,他受過我師父指點,即便今日這人頭鐵硬拉著我進大理寺牢獄走一遭,樊大人看在我師父的麵上,也不會不管我。”
何清淨點點頭,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想到什麼,她往案桌上一坐,笑得肆意。
“姐姐,你不是說今晚裘家會見血嗎?需要我幫忙嗎?”
“這倒不必。”
何清淨的小臉肉眼可見的失落。
少女的失落來得快,去得也快。
“那我們這次在這呆多久?下一站去哪?”
“京都這邊的委托比較多,就在這先呆一年吧,你說你從未來過京都,不如趁此機會,好好看看。”
何清淨眼眸圓睜,清澈的眼神充滿天真和朝氣。
“這一年過後,就是你我的三年之約到頭,你就不怕我直接在京都大開殺戒?”
雲九重看著眼前十三四歲的少女,深邃的黑瞳望不見底。
“剛才那人不抓我,是因為他知道抓我是無用功。
你的結局早已注定,我這三年隻做一件事,讓你知道你現在所做的,都是無用功。”
何清淨天真的小臉在陰影中悄然染上一層寒霜,語氣堅定。
“明明你做的這些才是無用功,滅門之仇,不共戴天。”
轉眼間,她唇角揚起一個燦爛的弧度,麵上寒霜頃刻化去,語氣也如往常一般調皮。
“看在你這幾年陪我的份上,一年後等我滅了薑家,我就讓你做國師,如何?”
雲九重微笑不語。
......
夕陽落下,明月升起。
裘尚書府。
初秋的風裏還帶著未消的暑氣。
林氏留下一封和離書,帶走裘家近乎一半的家產。
五歲大的小女兒下午心疾發作,早早歇下。
裘誌川叫來兩個兒子到跟前,說了許多體己話。
注意到長子的左臂有些不自在,長子說是意外磕到了,已經沒事。
裘誌川滿心都是裘家生死,憂心忡忡,也就沒太在意。
算一堂的那人說他們府中今晚會有血光之災,此事他沒和家裏人說,但也提心吊膽了一晚上。
直到翌日天亮,雞鳴聲起,確認一夜無事,他才吐出憋了一夜的濁氣。
果然是裝神弄鬼。
他嘲弄笑著,自己居然會輕信一個神婆的話。
用早膳時,卻有噩耗傳來。
“老爺,不好了,大小姐沒了!”
裘誌川手中的筷子“啪嗒”掉落,腦子裏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