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敢不敢。”
我的平靜徹底激怒了他。
他開始口不擇言地攻擊我。
“沈苒,你別給臉不要臉!”
“沒有我,誰知道你是誰?你以為那些讚助商是看你的麵子嗎?他們看的是我胡安的名氣!”
“你以為你爸留給你一個空殼子公司,你就能坐穩江山了?”
“我告訴你,離開我,你什麼都不是!”
我靜靜地聽著。
像在看一場與我無關的獨角戲。
這些話,或許在他心裏已經盤桓了很久。
今天,終於借著這個機會,全都傾倒了出來。
“說完了嗎?”我問。
“說完了就滾吧。”
我的冷靜讓他更加暴躁。
他突然衝過來,抓住了我的肩膀,用力搖晃。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淨身出戶?你想獨吞財產?”
“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們是合法夫妻,公司也有我的一半!”
肩膀被他捏得生疼。
但我沒有掙紮,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胡安,婚前協議,你忘了嗎?”
“你名下所有的財產,都是婚後我贈與你的。”
“包括你的車,你的表,你所謂的‘工作室’。”
“我有權,隨時收回。”
他的動作停住了。
臉上血色盡褪,嘴唇微微顫抖。
他忘了。
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把那份協議當回事。
他總以為,我愛他愛到可以為他放棄一切,包括原則和底線。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私人偵探。
“沈總,東西拿到了。”
“很精彩。”
我按下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男女的聲音。
背景音裏,是韓薇嬌媚的聲音。
“你說你什麼時候跟那個黃臉婆離婚嘛......”
胡安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快了,寶貝。”
“等這次山地賽的讚助下來,我就跟她攤牌。”
“她離不開我,到時候公司還不是我的?”
“你放心,胡太太的位置,早晚是你的。”
錄音在寂靜的客廳裏回蕩。
胡安的臉,白得像一張紙。
他猛地撲過來,想搶我的手機。
我後退一步,關掉了錄音。
“畜生。”
我看著他,輕輕吐出兩個字。
他的身體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假的......這是合成的......”他喃喃自語,眼神慌亂。
“沈苒,你為了離婚,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他還在狡辯。
到了這個地步,他還在演。
我不想再跟他廢話。
“三天之內,簽了離婚協議,從這個家裏滾出去。”
“否則,這份錄音,還有你和韓薇的開房記錄,會出現在公司所有股東的郵箱裏。”
“還有你那些‘徒子徒孫’的群裏。”
“我想,大家會對‘胡神’的私生活,很感興趣。”
他徹底癱軟在地。
嘴裏還在不停地念叨著“不是真的”。
我繞過他,走上樓。
關上臥室門的那一刻,我聽到了他壓抑的、崩潰的嘶吼。
但這嘶吼,沒有在我心裏激起任何波瀾。
我隻覺得吵。
打開窗戶,夜晚的冷風吹進來。
我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仿佛要將肺裏所有的沉悶都吐出去。
桌上,擺著孩子們的相框。
兩個小小的、一模一樣的笑臉,像天使。
我的寶貝。
媽媽很快,就為你們討回公道。
胡安沒有撐過三天。
第二天一早,他就簽了字,狼狽地搬離了別墅。
他走的時候,我沒有下樓。
張姨告訴我,他什麼都沒帶走,淨身出戶。
我並不意外。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叫利弊權衡。
比起身敗名裂,一無所有地離開,是他最好的選擇。
離婚的消息,我讓王律師以最快的速度辦理了。
當嶄新的、隻印著我一個名字的戶口本和離婚證拿到手時。
我沒有任何感覺。
不悲不喜。
就像是完成了一件早就該做的事。
我讓公關部發布的聲明,在騎行圈和商業圈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我司作為國內最大的戶外運動品牌讚助商,暫停讚助,無異於一場行業地震。
許多依賴讚助生存的小型俱樂部和賽事,立刻陷入了困境。
胡安的那些“朋友”們,開始坐不住了。
他們紛紛在社交媒體上發聲,明裏暗裏地指責我“因私廢公”,“打擊報複”。
【一個行業的健康發展,不應該被個人的情緒綁架。】
【沈氏集團此舉,無疑是殺雞取卵,短視行為。】
【希望沈總能以大局為重,不要因為家庭糾紛,影響整個行業的生態。】
韓薇再次扮演了她的“白蓮花”角色。
她發了一篇長文,情真意切。
回顧了她和胡安“純潔的師徒情誼”,痛斥了我是如何“誤會”和“逼迫”胡安。
最後,她號召所有圈內人團結起來,抵製我的“資本暴行”。
【我們不能向資本低頭!我們要為胡神討回公道!】
【我們要守護我們熱愛的這片山林!】
文章寫得煽動力十足,下麵一堆人搖旗呐喊。
胡安也轉發了,配文是:【謝謝你,薇薇。公道自在人心。】
我輕笑一聲。
真正的大戲,現在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