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臉色慘白,卻咬著牙不肯示弱。
“別聽到你的小情人喊疼嗎?還不帶著她滾!”
秦斯禮眉眼越發冰涼,唇邊溢出一聲冷笑。
他什麼都沒說,抱起林晚晚疾步往外走。
手上傳來一陣刺疼,時初顫抖的手扯掉回血的針管,後背都是冷汗。
秦斯禮剛剛,是真的想殺了她。
她突然有些懷疑,她留下的半個月到底有什麼意義?
“太太。”
時初抬頭,走到麵前的是秦斯禮的保鏢。
“先生請你過去。”
說是請,可秦斯禮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時初被帶去了秦斯禮的專屬病房,他正在哄著接受治療的林晚晚。
時初來的時候,他隻掀了掀眼皮。
“跟晚晚道歉。”
時初仿佛被砸了一記悶棍,怒火卷著劇痛在身體骨骼裏燒灼著。
“她開車撞我,道歉了嗎?”
“她故意扯我傷口,道歉了嗎?”
“她......”
“晚晚和你不一樣。何況是你說要死的,她不過是好心成全你,還是說,你後悔了?”
時初呼吸一滯,怔怔地看著秦斯禮。
對他而言,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罪不可赦。
“秦斯禮,要我道歉,你做夢!”
砰——
杯子砸在她跟前,四分五裂。
秦斯禮走到她麵前,麵沉如水,“你確定你不道歉?”
“不。”
時初不肯退讓,“有本事你殺了我。”
秦斯禮笑了,扣住她的手,抽出了皮帶。
“你幹什麼?!”時初臉色大變。
他將她的雙手和床腿綁在一起,用力往下一按,她重重跪在地上,玻璃碎片碾進了膝蓋。
鑽心刺骨的疼讓她嗚咽出聲。
“那我就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秦斯禮嗤笑了聲,他轉身回到林晚晚身旁,語氣變得溫柔,“張醫生,晚晚怕疼,勞煩你動作輕一點。”
時初掙紮著想起身,可手被綁,隻能俯著身體。
她不想跪,一次次起來,卻又一次次脫力跌落。
鮮血染紅了玻璃碎片,疼痛讓她渾身發抖。
林晚晚紅著眼可憐兮兮地看著秦斯禮,他笑著將她摟住。
“乖寶,不哭,哭得我心疼。”
時初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啊。”林晚晚驚呼了一聲,“斯禮哥哥,你讓姐姐走吧,這麼多血,我害怕。”
“好。”
模糊的視野裏,秦斯禮神色冰冷,“送她出去,把地上的血清理幹淨,晚晚膽子小,別嚇到她。”
他可真狠啊。
十年前死的那個人如果是她,那該多好。
時初笑了,笑得傷口發疼。
混著眼淚,她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病房。
時初渾身發燙,意識並不完全清醒。
“這是醫院剛剛送過來的。”秦斯禮低沉的聲音傳來。
時初轉頭,遞到麵前的是她簽署的器官捐獻協議,她來不及拿的那份回執。
秦斯禮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眼底翻湧著晦澀不變的情緒。
“時初,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
時初看了他一眼,沉默地將捐獻協議翻開,第二頁寫明了......
她死後心臟定向捐給秦斯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