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一直在發抖,臉血色全無。
醫生告知趙成洲藥物濫用太嚴重,導致抑鬱症軀體化加重,長此以往記憶甚至永遠無法恢複。
男人沉默片刻,神情複雜:
“無法恢複最好,否則小怡可禁不起報複。”
眼皮愈發沉重,我別過頭,淚無聲滑落。
趙成洲看著我的剛臉想伸手擦去。
然而隔壁安怡房間傳來點動靜,他便帶著醫生匆忙趕去。
次日清晨。
醒來的我入目則是趙成洲關切的眼神。
他又開始扮演好丈夫一角,說:
“阿念,你昨晚做了噩夢,哭的好大聲。
頭和手都不小心撞到床角,還疼嗎?”
可最大的夢魘就在我身邊。
愛,完全可以演出來。
我下意識往後靠,避開他上前查看的臉。
幾秒後,陌生男人的聲音傳出:
“你輸了,記得早點把京郊別墅過戶。”
這棟房子是我們花光積蓄在燕京買的第一套房。
隻因一句我想有個家。
掛斷視頻通話,趙成洲反應過來讓我別多想,剛剛是開玩笑。
他知道我是頭太疼才往後靠。
我不想聽了。
我隻知道眼前人嘴裏沒一句真話。
從前,我總是黏著趙成洲,把他當成人生的支柱。
現在,我發現所經曆的苦難都源自於此。
於是我指了指站在在房間門口許久的安怡。
見狀,趙成洲解釋是他資助的學生,為參加比賽暫住一段時間,叫我別多想。
說著就急忙往外走將門帶上。
我終於有空查看短信回複。
床頭手機依舊是白色,但它很新。
新到剛開機便彈出一串消息。
沒來得及翻看,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畫麵中的男人眼底青黑,連連發聲質問:
“你又後悔和他離婚了是不是?”
“耍人很好玩嗎?”
騰出手將鏡頭對準的那刻,男人頓時失聲。
我勉強用單手比劃:
“哥哥,對不起。
我之前失憶了總是記不住事,隔天醒來就會忘。”
他卻說是他的錯,馬上安排人接我走。
可我不想留在京市,隻想回老家小城陪陪媽媽。
男人猶豫好一會才點頭:
“下周來接你。”
趙成洲回來,通話剛好掛斷。
他瞥見我泛紅的眼眶,心口石頭總算落下。
認為我又是嫉妒到落淚,明明沒有記憶也一如既往小心眼。
於是承諾過兩天帶我去度假養病。
因為這幾天他要幫安怡準備初賽。
可直到傷口結痂也沒等來。
趙成洲對我的承諾向來都不作數。
去醫院檢查途中。
點開朋友圈便看見他帶安怡去海島度假的甜蜜合照九宮格。
中間則是兩人初賽奪冠的相擁照。
順手點了個讚,立刻收到趙成洲好幾條信息。
我不想搭理,索性把人刪了。
聯係人列表隻剩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