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就是無底洞,你不僅不想著給自己的老婆留保障,居然還這麼逼她,你怎麼忍心?”
“我要是你就選擇自己一個人默默吃點安眠藥,誰也不拖累,把財產房子留給老婆,這才是有責任有擔當的真男人。”
他侃侃而談,周晴看著他的目光柔得快要滴水。
她轉頭看著我卻一臉鄙夷。
“同樣都是男人,看看別人,再看看你,區別怎麼這麼大呢?”
真是針不紮在自己身上不疼。
如果他真那麼有擔當,又怎麼會聯合周晴,把胃癌轉移到無辜的我身上。
我冷笑,“你就這麼喜歡他?”
薛禮搶先皺眉道:“我隻是周晴的同學,路上剛好碰上阿姨,所以才跟過來看看,你自己做人不行別血口噴人。”
周晴也跟著附和。
“你自己心臟看什麼都臟,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呢?”
看著周晴,我心裏一片悲哀。
我是真的很喜歡她,也是真的想和她過一輩子,所以我才處處慣著她,寵著她。
可終究捂不熱她的心。
嘴角勾起一絲嘲諷。
“那如果得癌症的是薛先生的愛人呢?你會怎麼做?”
薛禮瞥了我一眼,“我當然會傾家蕩產都要給我的愛人治療,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不會放棄。”
要不是還存有一分理智,周晴感動得差點當場抱住他。
我嗤笑,“拭目以待。”
丈母娘皺著眉頭,繼續勸說。
“秦硯,這個病化療起來是很痛苦的,生存幾率也不大,為什麼非要受那份罪呢?”
她把生死說得輕飄飄的,還不是因為要死的那個人是我不是周晴。
“你的意思是即便有幾率治好,也要讓我放棄治療等死?”
丈母娘嗔怪道:
“話別說得這麼難聽,這隻不過是權衡利弊之下的選擇罷了。”
“你就確定自己一定能治好嗎?萬一錢花了,病又沒治好,你讓我女兒怎麼辦?”
“結婚時你說要一輩子愛我女兒,嗬護她,寵著她,你現在都忘了嗎?”
是啊,結婚時我是承諾過,我也確實做到了。
可周晴也承諾過富貴貧賤,生死與共,結果她卻盼著我死。
我冷笑,“想讓我等死不可能,錢花光我就賣房,房不夠那我就借網貸,誰也別想斷了我的生路。”
周晴氣得跳起來又要撓我,被丈母娘怒喝一聲製止。
“晴晴,有話好好說,夫妻一場他即便不管你,也會給孩子留一條生路。”
周晴看向丈母娘,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眼裏噙著淚,從包裏掏出B超單。
“老公,五年了,我們終於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本來想等孩子三個月後再給你一個驚喜,可惜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我想通了,隻要你想治,我陪著你,孩子我就先打掉,等以後經濟好一點再重新要吧。”
她說完就偷偷觀察我的反應。
丈母娘也一副拿捏定我的神色。
就連奸夫薛禮的嘴角也在微微上翹。
我突然咧嘴一笑,“好啊,那你把孩子打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