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是我們係的勵誌傳奇。
從偏遠山村考出來,全靠助學金和兼職生活,但成績永遠名列前茅。
他總是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衣服,抱著書本穿梭在圖書館和教室之間,眼神清澈又堅定。
他第一次出現在我和許知意之間,是大一的迎新晚會上。
我作為家屬被許知意拉去湊熱鬧,正不耐煩地刷著手機,傅斯年端著一杯可樂走了過來。
“許知意學姐,謝謝你上次在圖書館幫我占座。”
他低著頭,臉微微泛紅,“我沒什麼好謝你的,這杯可樂請你喝。”
許知意笑了笑,“舉手之勞。”
我抬頭,瞥了他一眼。
“她不喝帶氣的飲料。”
傅斯年的臉瞬間漲紅,捏著杯子不知所措。
“我......我不知道。”
許知意皺眉看了我一眼,“沈言,別這樣。”
她接過那杯可樂,當著我的麵,喝了一大口。
“謝謝,很好喝。”
傅斯年的眼睛亮了,而我的心,在那一刻,沉了下去。
從那以後,傅斯年就成了許知意身邊一個特殊的存在。
他會以討論問題的名義,在圖書館和許知意坐一整天。
他會在深夜給許知意發信息,說自己兼職被辭退了,心情不好。
他會在我們約會的時候突然打電話過來,說自己生病了,讓許知意送去看看他。
每一次,我都像個被點燃的炮仗,而許知意總說我無理取鬧。
“他一個人在大城市不容易,我幫幫他怎麼了?”
“沈言,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我們隻是普通朋友,你為什麼總是針對他?”
我吵過,冷戰過,甚至提過分手。
可十五年的感情,像是鐫刻在骨頭上,我抹不掉。
我怕疼,所以我一次次選擇了妥協,甚至學著去理解她口中的“不容易”。
直到這次的小組作業。
這是我們專業最重要的一門課,項目成績直接關係到保研和交換生名額。
我以為,她會和我一起。
就像我們曾經約好的那樣,一起拿獎,一起去國外交換。
原來,她早就有了新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