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一聽我說要找醫生來檢查,盛耀祖的眼神瞬間變得凶惡起來,好像我再多說一個字,他就要把我給殺了。
光腳不怕穿鞋的,我現在已經沒什麼再可怕的了。
我根本不在乎盛耀祖的威脅,自顧自對我爸說道:“這麼多年,你就沒覺得你這個兒子長得跟你一點也不像嗎?”
我爸個頭矮,皮膚白。
盛耀祖卻是大高個,又黑又壯。
我爸單眼皮,高鼻梁,皮膚光潔。
盛耀祖雙眼皮腫眼泡,塌鼻梁,滿臉肥膩的痘痘。
不管是五官還是臉型,都是越看越不像。
但我估計這麼多年盛耀祖在家為非作歹,動不動就打人罵人的個性,爸媽應該隻顧著縱容他,壓根也沒怎麼敢抬眼觀察過他們這個寶貝兒子。
果不其然,聽到我這麼說,我爸這才狐疑地轉了目光去打量盛耀祖的臉。
還沒等他看出個所以然,我媽就衝上來又給了我一擊飛踢,狠狠踹在我的肋骨上。
“你個小兔崽子,一天天的嘴裏吃了屎的跟你爸胡說八道,你什麼意思?說我偷男人啊?你弟弟跟你爹長得不像還能跟誰長得像?再胡說八道我就拿刀宰了你信不信?”
盛耀祖原本還有些提心吊膽的神情瞬間放鬆下來,油膩邪笑道:“阿姐,你是不是自己偷人偷慣了,就覺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不要臉?我連後背的胎記都和爸的一樣,怎麼可能不是爸媽的親兒子?”
病房裏一時間亂成了一鍋粥。
“滴——”監測儀尖銳的叫起來。
紀耀的生命體征漸漸變成一條再也不會波動的直線。
紀耀媽媽終於再也忍不下去,憤怒地把我們全部推出了病房外。
“夠了!你們這群臭魚爛蝦,臟了我兒子的地方,都給我滾出去!滾出去!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她今年五十三,中年喪子的痛讓她再也無暇顧及其他,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連我爸媽都噤了聲,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她,目光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絲微弱的憐憫。
可盛耀祖卻像是感知不到人類情緒那樣,不要臉的繼續湊上去:“不出現?行啊,你先把婚房的鑰匙交出來,我們拿到房子,以後保證再也不出現。”
被他這樣一說,我爸回過神來,站起身就要再往病房裏麵闖,像是被奪舍了似的。
“耀祖說得對,婚房我們得拿回來!那是你兒子買給我女兒的,寫著我女兒的名字,憑什麼不給我們家?”
“再說了,我們家房子被燒了,還不是都怪你兒子辦事不利,要是他能早一點趕到,我們家房子也不至於被燒成這樣。現在我們一家沒地方住,你們可不能不管!”
紀耀媽媽被這份厚臉皮震驚了,也是真的厭倦了這樣為了一點錢就在她兒子未寒的屍骨前吵鬧不休的場麵,二話沒說就從包裏翻出房產證和鑰匙,扔到了地上。
“拿去!就當我們打發要飯的了,以後你們一家人要是再敢出現在我們麵前,我一定會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