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時宜難受孕,結婚五年才懷了一胎,而這一胎就懷了4個。
她生產當天,難產導致孩子虛弱,隻有一個健康的寶寶。
顧家長輩當天便宣布隻有這個孩子將來能繼承顧氏。
可顧晏修卻把這唯一健康的寶寶送給了他的白月光。
喬時宜看著手機裏傳來的匿名視頻,渾身顫抖。
他的好兄弟問:“喬時宜要是知道你把孩子送人,找你鬧怎麼辦?”
顧晏修的聲音涼薄傳來:“時宜生了4個,也不缺這一個,月梨為救我失去生育能力,這個孩子是我欠月梨的補償。”
可他當年為了娶她,明明在祠堂發過誓:“此生決不負喬時宜。”
街道上人來人往,喬時宜此刻卻不知道該去哪裏。
當年父母車禍離世後,她靠殺豬為生,顧晏修卻對她一見鐘情。
當時混混在她攤位鬧事,一輛勞斯勞斯停到了菜市場門口。
顧晏修身著剪裁得體的西裝,矜貴的氣質與亂糟糟的環境格格不入。
他出錢替她解決了麻煩,卻沒要她的謝禮。
從那以後,顧晏修每天都會來。
他在攤位前一站就是一天,最後掏出黑卡交給她說:“跟我走,這輩子都不用做粗活。”
喬時宜一開始還有些抗拒,畢竟她和顧晏修的身份差距太大。
整整三個月,港城最矜貴的太子爺,為了追到她,做了許多瘋狂的事。
她退回他的珠寶,他便命人每天往她案頭堆滿國外進口的名貴刀具;
她避開他的豪車,他竟踩著定製皮鞋穿過市場來找她;
她說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索性套上圍裙蹲在腥臭攤位前,親手幫她分解豬肉。
他在她殺豬的攤位前守了整整九十九天,她推拒一回,他便再來十回,百回,千回......
直到後來,她終於心軟答應,是因為顧晏修為她擋下混混的偷襲,斷了三根肋骨。
她落淚了,眼淚滾燙砸在他手背上。
那時候,他疼得直抽冷氣,卻還抹掉她的眼淚:“別哭,我會心疼。”
而現在——
沒做好月子,喬時宜頭暈得幾乎站不穩,剛走到顧家,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攥住。
“喬時宜。”顧晏修的聲音壓著怒意,“月梨已經夠可憐了,你還不罷休,追到家裏來鬧?”
她回頭,看見他神色冷峻。
他西裝革履,一如既往的矜貴內斂,隻是領口還沾著夏月梨的口紅印。
“你是不是忘了,”她聲音很輕,“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
她慢慢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幹癟的肚皮:“我為你生了4個孩子。”
顧晏修神色一滯,這才注意到她臉色白得像紙,身形消瘦。
“你說孩子是我們愛情的結晶。”喬時宜看著他,眼眶發紅:“可現在,你又為什麼把小寶送給外人?”
顧晏修眉頭皺的更緊,伸手想碰她的肚子,“還疼嗎?”
“不疼了。”她平靜地說,“比不過失去孩子疼。”
顧晏修似乎才想起他把他們最健康的孩子,送給了夏月梨。
他怒意頓時散了大半,把她拽進懷裏摟住,“時宜,我們還有3個孩子,月梨不能生育,你大度些。”
喬時宜任他抱著,眼神空洞。
她都已經大度到準備退出,還要怎麼大度?
她孕晚期,夏月梨就搬進了他們的婚房,當著她的麵,和顧晏修卿卿我我。
她不是沒想過離婚,成全他們。
但3個孩子現在還在保溫箱,她走不了。
她推開他,“我知道了,你去照顧她吧。”
喬時宜轉身要走,卻被顧晏修再次拉住手腕。
“時宜,無論如何,你都要相信,我愛的隻有你。”
說完,他鬆開手,轉身往夏月梨住的客房走去。
客房裏,顧晏修正抱著兒子哄著,夏月梨靠在他的肩膀,眉眼溫柔。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那她算什麼?
喬時宜站在原地,心臟千瘡百孔。
她忽然笑了,笑得眼淚都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