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子氣得用鼻子往外噴氣，“還不是他，要節儉，說他的後宮也沒人，要裁撤後宮的用度，要裁撤食膳和衣服的分例，省下錢給災民和將士。這也就算了，他還要孤也學他，不許收進貢的寶石，不許多納妾，大雪天出去巡視賑災……”

他不滿極了，“他還沒老，孤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少年？”

我好奇心得到了滿足，反手押著他跪到了地上，還在他後背上踹了一腳。

真不愧是先皇的兒子，老皇帝的孫子。

皇帝和先皇他爹老皇帝還當皇帝的時候，這個國家也還沒有這麼弱。

那時候我們是有北和西兩個大關口要守的，我爹是守北關的大將，隻有我一個孩子。老皇帝覺得不是個事兒，給我爹賜了兩房姬妾。

我爹和我娘感情甚篤，小日子過得一心一意的，當然不肯納妾。結果這事引起了先皇的疑心，他覺得我爹不夠忠誠，把我和西關守將的兩個孩子都拎到宮裏當質子了。

我爹知道自己得罪了老皇帝，覺得我以後嫁在京城也沒什麼不好，因此不敢有什麼意見。

有意見的是西關守將。他數次上書表示自己已經年老，得讓孩子在軍中曆練，將來才能接管軍隊，繼續守關。

老皇帝沒聽，所以我們三個遠離爹娘的小可憐一起被打包塞到了宮裏，那也是我第一次見皇帝。他當時還是二皇子，長得白白淨淨的，和我在北關見到的男孩子都不一樣。

我像看到什麼新鮮玩意兒一樣，掙脫宮女的手，像個小牛犢子一樣撲到他身上，“你好白呀。”

皇帝愣住了，我又伸手摸他的臉，“現在紅了，真好看。”

然後就被管我們的姑姑以不知禮節的罪名罰抄了十遍《禮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