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母一臉愧疚:
“對不住啊,阿姨手腳不靈活了,不是故意要給你添亂的。”
厲嶼白使勁閉了下眼,轉頭問駕駛員:
“能不能再降低點高度?”
那人為難:
“厲總,已經下降到最低了,再降我們都得掉海裏。”
厲嶼白身形一晃,險些倒下去。
好在這時,保鏢隊長從工具箱裏翻出幾件救生衣,
“厲總,我和幾個會遊泳的兄弟下去,應該可以把夫人救回來。”
厲嶼白頓時緩了口氣:
“好,我讓直升機停在岸邊接應你們。”
隨後又對著我揚聲喊:
“知容,你再堅持一下,我這就讓人救你!”
可幾個保鏢剛帶著救生衣下水,
溫母就拿著手機驚叫起來:
“嶼白,有人找到夕夕了!”
隨後就給那邊撥去電話。
一打通,溫夕就哭得可憐:
“媽,倉倉走了,我還是沒救下他。”
“你不用來找我,我決定下去陪倉倉。等我走了,你一定要把我和倉倉葬在一起。”
厲嶼白立刻擰眉搶過手機:
“夕夕!你別做傻事!”
溫夕哽咽道:
“嶼白,我知道沈知容懷了孕,你不需要我們的兒子倉倉了。”
“他沒了爸爸,我這個做媽媽的不能再拋棄他。”
厲嶼白還沒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慌亂的尖叫。
“溫小姐割腕了!趕緊把她送去醫院啊!”
溫母當即軟倒在地,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扯住厲嶼白的褲腿:
“嶼白,求求你趕緊把飛機開回去,求你去救救夕夕!”
厲嶼白死死捏著手機,
目光投向海麵,看見我已經被保鏢套上救生衣,正朝著岸邊遊來。
他掙紮片刻,從牙縫擠出一句話:
“先去夕夕那邊。”
拽著我的保鏢隊長看見直升機居然要離開,
焦急地大聲呼喊:
“厲總!夫人情況不好,您把夫人帶上再走啊!”
直升機因為這句話懸停在還在海水中掙紮的我上空,
下一刻,厲嶼白就啞聲道:
“夕夕那邊情況危急,我必須去一趟。”
“你再堅持一下,我保證會很快回來接你的。”
保鏢隊長更加焦急:
“可夫人已經出現了失溫反應,再不就醫會有生命危險的!”
厲嶼白眼神沉痛,卻還是狠心關上了直升機艙門。
“知容,我相信你比夕夕更堅強,你一定可以撐到我回來的。”
“半個小時,你再為了我堅持半個小時!”
我渾身冰冷,在失溫的影響下眼前一片模糊。
卻能聽見厲嶼白即將飛走時,
海麵上空多出了另一架直升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