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得其他,拚命的朝阿傑說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我的淚水決堤般的落下,原來我孤獨了二十多年的我......
其實有家人嗎?
原來我,不止是有江臨川嗎?
我顫抖著撥通了那個號碼。
我嘗試呼喚這陌生的稱謂,「......爸、媽?」
那頭的兩位老人喜極而泣:
「晚晚,我們終於找到你了,爸爸找你找的心都碎了!」
「你回到我們身邊來吧,我們什麼都給你最好的,你一句話媽媽馬上派人去接你,媽媽馬上派人去接你。」
直到跑到房間門口。
寒氣從房門縫隙裏釋出。
我再也無法承受。
「爸媽,我一刻也不想多留了。」
房間裏,寒氣如刀。
這間純白的冰室中央,孤零零擺著一座水晶棺。
棺中躺著我的女兒。
她閉著眼,像睡著般安靜,
我輕輕的撫摸著她小小的麵容,小小的手,小小的嘴唇。
生怕一用力就把她碰疼了,可轉念一想,我的寶貝再也不會疼了。
那雙還沒見過媽媽的眼睛,此生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我把她抱在懷裏,失聲痛哭。
我一想到我的孩子生下來,就麵對著冰冷的手術台,暈死的母親,和心狠手辣的父親。
我就覺得心如刀割!
江臨川推開門,看到我,竟有一瞬不知所措。
我放下女兒,飛撲上去抓撓江臨川,「江臨川,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你保證過的,你會讓她活著的!」
說完,我無力的滑倒在他腳底下。
我的孩子沒了,沒了。
「晚晚,」他抬手想碰我的臉,我卻側身避開。
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孩子沒了,我也難受,但薇薇等不了了。」
「在她最後的這段時間,我必須陪著她。」
他的聲音低沉,像在哄一個鬧脾氣的孩子,
「晚晚,你知道你離不開我,但你一向最懂事的,對嗎?」
懂事?
是啊,我懂事到連自己的孩子都能犧牲。
下一秒,薑薇的哭聲從走廊傳來。
江臨川的眼神瞬間變了,轉身衝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突然就覺得可笑。
我不怪他心疼自己的妹妹。
可如果這份心疼,要用我的血肉、我孩子的命來換。
那從今往後,他的愛,我再也不要了。
我抱起女兒,什麼也不帶,走出大樓。
恰逢此時,爸媽的車已經到了樓下。
「晚晚,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