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突然有了一個奇異的想法。

如果和傅程野有了孩子，算不算給傅家傳承了香火。

感受到我在出神，傅程野不甘心的捂著我的眼睛，

匍匐在我耳邊，輕聲道:

“別睜眼。”

扶著發酸的腰回到家裏，剛打開門就被狠狠甩了一耳光。

傅母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夜不歸宿，半點傅家少夫人的樣子都沒有！”

臉頰火辣辣的痛，我被打的頭側到一邊。

這才注意到冷眼旁觀的傅程安和宋如月兩人。

他一言不發，身上的西裝滿是褶皺。

無言說明了昨夜的戰況有多麼激烈。

宋如月挽著傅母的胳膊打起圓場:

“伯母你別生氣了，我想歡歡姐肯定也不是故意的。這些年她生不出孩子，壓力也夠大的了。”

不提還好，一提傅母的火氣更勝。

她一邊摸著宋如月的發梢，誇讚她是貼心的小棉襖。

一邊對著我翻起白眼，冷嘲熱諷:

“當年要不是她奶奶借著娃娃親，逼著程安娶她回家，我們老傅家也不會找了這麼個喪門星回來！三年了，就算是頭豬也該下個崽了吧。”

“她還有臉提壓力，我老臉都快丟光了！”

說著她示意管家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藥湯，難聞的氣味讓所有人不自覺的捂住鼻子。

這種不知道哪裏來的生子偏方我喝了無數，傅母習以為常的要求我喝下，

我第一次搖頭拒絕:“我不想喝。”

“你說什麼！”傅母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再說一遍！”

這次我轉移目光，直勾勾盯著傅程安，斬釘截鐵道:

“傅程安，我嫁給你三年，一直懷不上孩子。我累了，不想當生育機器了。”

“我不想喝了。”

我滿是疲憊，求助般的望著他。

換來的不是理解，而是更加憤怒的指責。

“何歡歡，你別任性了。我媽也是為了你好，沒有孩子，你怎麼在傅家站穩腳跟？”傅程安捏著眉心，“如月年紀比你小都比你懂事。”

“你就不能學學她和我媽好好相處嗎？”

宋如月跟著附和:

“歡歡姐姐，你快給伯母道歉，不然一會程安哥哥該不高興了。”

我聽著他護著宋如月的話語，內心湧起一股悲涼。

他們是青梅竹馬，傅家父母更是早就把宋如月當成了童養媳。

如果不是當年奶奶怕我無依無靠，利用娃娃親把我嫁入傅家。

一切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兩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一唱一和，我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轉身要去收拾行李，傅母忽然捂著心口哎喲哎喲叫了起來。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兒媳婦都敢不聽婆婆的話了，程安，你看你娶得好媳婦！我的頭，我的頭好痛……”

“何歡歡你給我站住！”

我腳步未停，下一秒卻被傅程安拽住頭發，

撕扯著強行按在沙發上。

他端著滾燙的藥碗，因為生氣麵目猙獰。

掐著我的下巴捏開，強行往裏灌，口中還說道:

“你長本事了，居然敢給我媽甩臉子！”

“給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