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周琬宜一把抹掉臉上的唾沫，大喝一聲：“你說什麼？”

“我要休......”還未等我說完，我便被周琬宜狠狠掐住了脖頸，她蹙緊眉頭，似是摸到了什麼臟東西般。

“蠢貨！你怎麼配說這些話？快說國璽在何處？！”

我像是瀕死的小魚般掙紮在幹涸的河床上，眼眸瞪大，說出的字似是從腹腔中擠出來一般，

“不...知...道......”

隻見周琬宜似乎徹底被我點燃，衝著我吼道：

“你撒謊！！！”

她一把提起燭台，就要把燈油往我頭上澆，

“你有什麼資格休我？你就是個又賤又浪的男娼，還敢如此叫囂？”

就在此時，顧轍咬著唇，故作掙紮著拉上了周琬宜的衣袖，

“哥哥從小便嫌棄我是賤妾生的賤種，對那些奴婢都是非打即罵。估計也是因為嫌棄琬宜的出身！”

“琬宜，你先哄哄哥哥，說不準他一開心就把國璽交出來了。”

他話音剛落，周琬宜猩紅著眼，不顧我的叫喊，一把將燭台扣在我頭頂。

滾燙的燈油順著頭皮流在臉上，我想要用衣袖去擦拭，卻被她狠狠抓住雙手。

徹骨痛意在臉上蔓延，周琬宜臉上竟出現一絲興奮猙獰。

她冷到極致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嫌棄我？你憑什麼嫌棄我！我靠自己名揚天下終於能得到父親賞識，就因為你殺了他，我所有的努力全白費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奪了你顧家的皇位！你才應該跪在我腳下搖尾乞憐！”

燭火落在我破敗的衣衫上，點燃了我的衣角，我不顧臉上疼痛，被燙的慌張撲火。

而罪魁禍首周琬宜此時卻摟著顧轍冷冷看著我，

厲聲道：

“不準撲滅，往大了吹，這火若是滅了，我就擰下老東西的頭，掛城樓示眾！”

霎時間，我不可置信望著她，直到火舌即將蔓延到我腿間，蝕骨痛意直衝天靈。

我好想滅火逃走，跳進外麵的池塘之中，可卻在看到父皇屍體的那一刻，我忍住劇痛，憎恨地盯著她！

周琬宜突然一腳將我踢倒在地，一下下不斷踹在我身上，直至將火生生踹滅。

她衝著我嘶吼：

“為什麼不求我？”說著，她一把掐住我脖子，四目相對間，聲音狠厲：

“隻要你求我，隻要你交出國璽，你知道的，阿衡，我會放你一條生路的啊！”

我心如刀絞，看著周琬宜陌生的臉，隻覺得萬分諷刺。

周琬宜當太子妃的這些年，愛我入骨的舉動，原來都是忍著惡心的蟄伏。

她從來都厭惡我，把我當成報複的棋子，物盡其用後就狠狠拋棄。

我撐起身子，質問她：

“既然你認定我害死了你爹，要報複皇室，那顧轍呢？為何他不用承受這些？！”

“你不是想要國璽嗎？隻要你放我帶著父皇離開，我就告訴你國璽在哪兒？”

殿內燭光襯得我滿臉血淚淒慘，聲音像是老翁般嘶啞難聽。

周琬宜瞬間怒不可遏，再次將我踹倒，右腳狠狠踩在我的臉上摩擦地麵：

“你配提我爹？配跟阿轍比？”

顧轍眼中閃過一抹興奮，“哥哥，趕緊交出國璽，就當是為之前犯的錯向琬宜贖罪！”

周琬宜踩著我的腳愈發用力，麵露猙獰：

“顧衡，立馬交出國璽，我快沒耐心了！不然我讓你連洗腳奴才也做不了！”

她蹲下，忽然扯住我的頭發，逼著我和她直視，眼裏陰狠冷的結冰：

“好好贖罪，我可以考慮把那老匹夫的屍身，完整還你，不然.......”

我衝著她吼道：

“我再說一遍！我不知道國璽在哪！我也沒有害死你爹！”

我的五官已經因為極致的痛感而扭曲，

可頭上傳來的痛卻還在不斷加劇，我掙紮著掐向周琬宜的手臂。

“混蛋！”周琬宜抓住我的頭猛地撞地。

大片血跡從鬢角流下，我抬眼與她對視，隻見她眸色狠厲：

“來人，將老東西屍體拖過來，我要親自鞭屍。”

門口兩侍衛匆匆去拿鞭子，我慌張昂頭嘶吼：“不準動我父皇！”

我努力克製鬢角的疼痛，顫著身子摸出了公孫霜給我的肅家軍虎符。

天外隕鐵製造的虎符在昏黃的燭光下都難掩光澤，上麵的星芒隱隱泛起寒光。

“肅王虎符在此！誰敢動我父皇，雖遠必誅！”我舉著虎符，聲音顫抖且急促。

周琬宜呆愣一瞬，旋即似是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我：“顧衡，你為了這老東西竟不惜撒謊騙我！肅王遠在邊境，怎敢無詔進京？”

她一把搶過虎符把玩，冷笑道：“更何況肅王傭兵百萬，連著老東西的話都不聽，怎會任你這個太子驅使，我又不是被嚇大的。”

顧轍露出一抹惡劣的笑，朝著我挑了挑眉，故作驚呼道：

“哥哥！我沒想到你竟然敢偽造虎符騙我們，一定要好好教訓才行。”

“你還真當琬宜是以前任你打罵奴役的弱小太子妃嗎？你還是沒認清自己的身份啊！”

周琬宜眸中寒光冷冽，猛地把虎符摔在地上，

“來人，給我拿鞭子抽他的嘴！讓他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