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微冷眼看著姐姐失魂落魄的樣子,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林清婉像是突然回過神,猛地衝過去抓住她的手腕,聲音裏全是急切:“微微,你知道他在哪對不對?告訴我他在哪好不好?”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他......你讓我找到他,我想彌補,我一定好好補償他......”
“夠了!”
林知微猛地甩開她的手,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從未有過的厲色,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吼自己的姐姐。
“林清婉,”她頓了頓,一字一句不帶絲毫溫度,“你的彌補,他未必稀罕。”
“我不信。”林清婉搖頭,眼神裏帶著近乎偏執的執拗,“他會願意見我,他隻是在生氣,我會哄好他的。”
她開始瘋了一樣找他,動用所有關係查航班、酒店,讓助理翻遍了他可能去的每一個城市。派人守在他常去的畫室、咖啡館,甚至是他幼時輾轉過的多家福利院。
可所有的努力都石沉大海。
沒有他的航班記錄,沒有他的入住信息,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從她的世界裏徹底消失了。
林清婉捏著那張早已被攥的發皺的離婚證,第一次嘗到了什麼叫絕望。
陳馳鬧著闖進別墅,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林清婉,痛苦地抓住她的手腕,聲音嘶啞:“你不要我了嗎?我們不是好好的嗎?我才剛答應和你在一起,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他淚眼婆娑,眼淚落下來砸在林清婉手背上。他哽咽著搖晃她:“清婉,你看看我啊!我才是那個能和你並肩的男人,你不是說最愛的人是我嗎?”
“你為什麼突然就變了?”他拔高聲音,眼底滿是不解與委屈,“你喜歡孩子?那我們就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好不好?你們已經離婚了,他早就不愛你了,你為什麼還要把他找回來?”
說到最後,他開始憤恨起來:“季淮川她就是個軟飯男!當初若不是圖你的錢和地位,他怎麼會願意入贅?現在走了正好,省得......”
“閉嘴!”
林清婉猛地抬頭,眼眶猩紅起來。沒等他把話說完,她突然生出巨大的力氣掐住他的脖子,“我不允許你這樣詆毀他。”
她長長的指尖掐進他的肉裏,陳馳的臉訊速漲紅,雙手不停抓撓著她的手腕,眼裏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
最終,林清婉鬆開了手。
陳馳跌坐在地,咳得幾乎喘不上氣。他嘴角卻勾起一抹詭異的冷笑,眼神裏透著幾分歇斯底裏的瘋狂:“詆毀?不允許我詆毀他?”
“到底是我詆毀他多,還是你默許著別人往他身上潑的臟水多?”他的聲音狠戾,像指甲刮過黑板一樣令人不適,“那些罵他婚內出軌、說他不擇手段讓你懷孕的新聞鋪天蓋地的時候,你在哪裏?”
“你敢說那些汙言穢語,不是在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認下,才敢在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的?”他猛地拔高聲音,字字句句泛著冷意,“當初你縱容著別人罵他爛人一個,看著他被千夫所指,連一句澄清都吝嗇給他!現在想要深情挽回,不覺得太過可笑嗎?”
林清婉愣在原地,像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陳馳看著她瞬間煞白的臉,笑得更瘋了:“怎麼?現在知道心疼了?晚了!林清婉,他不會原諒你的......”
林清婉沒再看陳馳一眼,隻對著門外冷聲道:“把他帶走。”
保鏢立刻上前,架起還在喃喃自語的陳馳往外拖。他像瘋了一樣掙紮,頭發散亂,嘴裏反複喊著:“我的戒指......把我的戒指還給我!”
林清婉動用了所有力量,找出當初那些網暴季淮川新聞源頭。
一份份律師函被精準寄到相關娛樂記者和媒體手中,要求他們立刻刪除不實報道、公開致歉,否則等著麵對天價賠償和牢獄之災。
另外,隻要在那些新聞下留下過惡意評論的鍵盤俠,哪怕隻有幾個字,都收到了法院傳票,這場聲勢浩大的集體訴訟轟動了整個海城。
林清婉知道這彌補不了什麼,可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別的辦法。她發瘋似的想讓那些傷害過他的人付出代價,可也知道傷他最深的是自己。
她還妄想著,季淮川看到這些,能稍微原諒她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