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川的聲音強行鎮定:“清婉,那是我們的孩子,我做過檢查了,你相信我,孩子不會有問題的,你不要流產好不好?”
林清婉眼底愈發冷漠,突然掐住他的手腕,長長的指尖碾過他燙傷後泛紅的皮膚。
“我相信?”
她幾近咬牙切齒:“我本來是相信的,可是你竟然往陳馳的早餐裏放東西,你知不知道他吃完過敏了!到現在還在醫院裏搶救!”
“我沒想到你竟然做的出這種事情,叫我如何不懷疑你做的檢查隻是用來糊弄我的?”
季淮川震驚到後退了半步,難以置信道:“你懷疑我害她?林清婉,早餐是你自己親手做的,我都不曾碰過,更何況我又如何知道他對什麼東西過敏?”
林清婉怔愣片刻,捏著他手腕的力道終於鬆了些,目光仍是半信半疑。
一旁地林振國不耐煩地用拐杖敲擊地麵:“磨蹭什麼?別忘了林家的規矩,立刻去醫院!你做流產手術,他做基因檢測!”
季淮川的眼圈猩紅起來,他上前握住林清婉的手近乎哀求:“不要流產,他是我們的孩子,你心疼心疼他好不好......”
林清婉深深地看了季淮川一眼,語氣淡漠:“你先去把基因檢測做了,我再考慮,你不做,我是一定會流產的。”
季淮川將牙關咬的咯吱作響,雙手無力的垂下去。
醫院裏,消毒水的氣味湧進季淮川口腔,他親眼看著醫生拿著骨髓穿刺針靠近,下一秒,他感覺腰部傳來一陣刺痛,像是有根燒紅的鐵簽子直直紮進血肉裏。
他渾身繃緊,指甲狠狠摳進皮膚,在掌心留下猙獰的月牙形血痕。
不久後,季淮川從夢魘中驟然驚醒,病房內空無一人,他掙紮著摸索到電子鈴,用力摁下。
聽見腳步聲走近,他迫不及待地詢問推門而入的護士:“我的妻子......林總她有沒有做流產手術?”
護士低頭記錄了一下他蘇醒的時間,語氣裏是職業性冷淡:“放心吧,沒有。”
然後轉身離開,從門縫裏擠進來她和同事的嗤笑。
“我就說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這個吧,我贏了,你得替我值夜班一個禮拜!”
“早知道不跟你打賭了,林總新喜歡的那個男大也在咱們醫院住院來著,老婆都移情別戀了,他一個吃軟飯的能不擔心孩子麼。”
“是啊,就指望著用孩子拴住老婆的心了。聽說那個男大都不讓林總進病房的,但她還是在病房外麵日夜守著,都不來這邊看一眼,看樣子那邊才是真愛呀。”
季淮川的呼吸一滯,口中發苦。
她對陳馳已經愛到了這個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