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會在他眸中看到惱怒或憤怒。
不料他卻隻是微微皺眉:
“望帝姬守諾。”
我忽然厭惡極了他這副模樣。
從前他為天下人,強諫父皇送我為質的時候是這樣。
如今又為了天下人,把自己獻給我的時候亦是這樣。
糧食悉數運往災區。
明延宮內,一室明燭。
我抽出他束發的玉簪,而後挑起他的下巴,輕蔑道:
“帝師,自己脫。”
鐵鏈碰撞,紅燭搖曳,一室旖 旎。
此後每月初一十五,我宮裏的人都習慣了沈晏奚的到來。
翌日,再帶著高領下的一身痕跡,清冷依舊地歸去。
流言很快便在宮中傳開。
帝師沈晏奚,做了我的禁 臠。
我很高興。
因為這是毀掉他的第一步。
實力日漸雄厚的北夷要大胤尊貴的長公主同他們和親。
我從沒想過,我金枝玉葉的長姐,也會有這麼一天。
帝王老去,戰意全無。
任沈晏奚在殿外跪了三天三夜也不鬆口。
我看著他的背影,恨意、不甘、嫉妒一齊燃燒著我的五臟六腑。
就因為獸人卑賤嗎?可笑。
可任他再怎麼求情也無濟於事。
和親的儀仗隊很快到達宮門。
我以為長姐會哭會鬧,然而她隻是麵色平靜地上了馬車。
我虛情假意地道了句保重。
她卻深深看我一眼:
“天家女子命運如此,帝師......你待他好些。”
我彎眸一笑:
“不勞長姐掛心,我自會好生待他。”
長姐出嫁以後,父皇的身體便如風燭殘年,每況愈下。
不過小半年時間,便薨逝了。
我軟禁太子,把握朝政。
沈晏奚找上門來。
我笑著看向他:
“帝師若想我放過太子,大可拿自己來換。”
於是沈晏奚真正意義上成了我的禁 臠。
白日在人前,他仍是高高在上的帝師。
到了晚上,則褪下層層衣袍,任我褻 玩。
但我知道,他遠沒有表麵上那般溫順。
朝上讓太子即位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一不如意,便以磋磨沈晏奚為樂。
他屈辱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比宮裏最美的舞姬還要動人。
蘇越領著一眾宮人站在沈晏奚前麵。
“咱家奉帝姬之命,搜查帝師大人身上是否藏有與叛黨往來的書信。”
“來人,為帝師敞衣。”
沈晏奚臉上首次出現了不一樣的神情。
如玉的臉龐因惱怒而浮現動人緋色。
冷冷道:
“誰敢!”
帝師的威壓之下,一時竟無人敢近他身。
我撚著指尖的珠串,饒有興趣地欣賞了一會兒。
昨夜留下的痕跡想來還沒有消。
而後斂了唇邊笑意,朱唇輕啟吐出最刻薄的話語:
“愣著幹什麼,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