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幾天後，我的養父母來了。

他們提著一籃土雞蛋，站在別墅門口，局促不安。看到我，養父黝黑的臉上綻開一個憨厚的笑。

“念念，爸媽來看看你。”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蘇晚螢就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她捂著鼻子，一臉嫌惡。

“哪裏來的鄉巴佬？景辭哥，他們說是來找姐姐的，我看分明是看姐姐要嫁入豪門，過來敲詐的吧？”

陸景辭聞聲而出，他看到我養父母，眉頭緊緊皺起。

“誰讓他們來的？”他質問我，語氣冰冷。

“我......”

“景辭哥，你別怪姐姐，她也是一片孝心嘛。”蘇晚螢嬌笑著挽住陸景辭的手臂，“不過，我們陸家的門，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萬一傳出去，說您的嶽父嶽母是這副模樣，您的臉往哪兒擱？”

養母慌忙擺手，把雞蛋籃子往身後藏了藏。

“我們不進去，我們就是看看念念，馬上就走。”

“滾。”陸景辭隻吐出一個字。

他示意保鏢，兩個黑衣大漢立刻上前，粗暴地將兩位老人往外推。

“別碰我媽！”我衝過去，卻被陸景辭一把抓住手腕。

他將我禁錮在懷裏，強迫我看著門口發生的一切。養父為了護住養母，被一個保鏢用力推搡，踉蹌著摔倒在地。

“念念，我們沒事，你快回去......”養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保鏢一腳踹在小腿上。

陸景辭在我耳邊輕笑一聲，掏出手機，點開一個界麵。

是門口的監控直播。

“好好看著。”他把手機屏幕懟到我眼前。

畫麵裏，一個保鏢舉起了手中的金屬棍，對著我養父的腿，狠狠砸了下去。

“哢嚓！”

那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通過手機的揚聲器，無比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裏。養父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蜷縮在地上。

“聽，”陸景辭撫摸著我因恐懼而顫抖的臉，語氣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這骨頭斷裂的聲音，像不像我們愛情破碎的聲音？別怕，隻要你乖，下次就隻打斷手指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渾身的血液都衝向頭頂，又在瞬間凍結。

“還有，”他收起手機，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你養母的心臟病，一直在用進口的特效藥吧？我已經讓人把藥換成了維生素片。她的命，現在攥在我手裏，也攥在你手裏。懂嗎？”

我懂了。

我被徹底軟禁了。

每天，都會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來到我的房間，從我手臂的靜脈裏抽走一大管鮮血。

“這是為了給晚螢調養身體。”陸景辭這樣告訴我，“你的血，很有用。”

第一次抽血後，我因虛弱而眼前發黑，栽倒在地毯上。

蘇晚螢端著一杯剛泡好的茶走進來，看到我狼狽的樣子，她笑了。

“景辭哥，你看她多沒用，才抽這麼一點血就暈了。還是我的身體好，用了她的血，我一定能更好地幫你，為你生一個繼承陸氏的健康寶寶。”

她說著，腳下又是一個“不小心”，那杯滾燙的茶水，盡數潑在了我裸露的手臂上。

灼燒的劇痛讓我瞬間清醒，大片皮膚迅速變紅，起了水泡。

我看向陸景辭。

他隻是皺了皺眉，拉過蘇晚螢，檢查她的手有沒有被燙到。

“下次小心點，別傷著自己。”

他對我的傷，不聞不問。

幾天後，醫生向陸景辭報告：“陸總，蘇小姐的身體因為頻繁抽血，已經很虛弱了，再這樣下去，可能會影響......‘原料’的質量。”

陸景辭聽後，沉默片刻。

“那就給她注射高濃度的營養劑。”他下令，聲音裏沒有一絲情感，“像養一頭準備上桌的牲畜一樣，把她給我養肥了，保證祭品的品質。”

冰冷的針頭刺入我的血管，高濃度的營養液被強行推入我的身體。

我閉上眼睛，感覺自己不再是人，隻是一個被圈養的，活體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