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我獨自坐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裏。
頸上的項圈質感冰冷,時刻提醒著我它的存在。我撫摸著它,指尖的觸感觸發了一段深埋的記憶。
那不是車禍。
是一處廢棄的工地。
為救他,我被壓在預製板下。二次坍塌時,碎石和鋼筋像雨點一樣砸落,我用後背死死護住他。
陸景辭被一根鋼筋貫穿腹部,氣息奄奄。他在意識模糊的最後一刻,抓緊我的手,用盡全身力氣湊到我耳邊。
“別怕…抓緊我…以後我就是你的命。”
這句話,是我前世所有愛戀的起點,也是我甘願為他獻祭一切的魔咒。
房門被推開,陸景辭走了進來。
他沒有開燈,隻是借著月光看著我,久久沒有說話。就在我以為他會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是蘇晚螢。
“景辭哥,我聽說蕭繹居然為了他那個見不得光的情人,搞到了天價的祛疤膏。真羨慕啊,不像我,什麼都得靠自己。”
陸景辭掛了電話,房間裏的空氣瞬間降到冰點。
他走到我麵前,一把將我從沙發上拽起來,粗暴地拖到穿衣鏡前。
“你聽到了?”
他強行扭過我的身體,讓我背對著鏡子。他冰冷的手指撫過我後背那道為他擋碎石而留下的、猙獰的疤痕。
“你看,這道疤痕多醜,就像你一樣,總提醒我那些不愉快的過去。晚螢冰清玉潔,她才配得上完美。”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紮進我的心裏。
“那場意外,”他繼續說,“你不過是運氣好,賭對了。你以為我真的感激你?我隻是討厭欠人東西。”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攤在掌心。
那是一枚平安扣,是我用打工賺來的第一筆錢,在廟裏為他求來的。前世,我死的時候都還緊緊攥著它。
他把平安扣扔在地上,抬起他那雙昂貴的定製皮鞋,一腳,一腳,又一腳。
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
他碾得很仔細,直到那枚平安扣變成一地慘白的粉末。
“不......”我終於無法再維持偽裝的平靜,衝過去想要阻止。
他抓著我的頭發,將我狠狠向後一甩。
“不聽話?”
他掏出手機,按了一個鍵。
頸上的項圈瞬間釋放出高強度的電流。我整個人像被扔進火裏,劇烈的疼痛讓我瞬間失去對身體的控製,猛地跪倒在地,渾身不受控製地抽搐。
肌肉痙攣,骨骼哀鳴,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從身下湧出,深色的液體在地板上迅速暈開。
我失禁了。
電擊停止時,我像一灘爛泥一樣趴在地上,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陸景辭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狼狽的樣子,從錢包裏抽出一疊厚厚的鈔票,甩在我的臉上。
紙張的邊緣劃過我的臉頰,帶來輕微的刺痛。
“清理幹淨,這是你的報酬。”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記住,你現在連一條狗都不如。”
我趴在地板的汙穢和玉石的粉末裏,一動不動。
他轉身離開,關上了門。
過了很久,我才緩緩地、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伸向那些混著我恥辱的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