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白楠辦婚禮前的一個月,我突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他為了一個女人將我推下樓梯,我倒在血泊中失去了肚子裏的孩子。
我想,這一定是一個荒誕的噩夢。
畢竟沈白楠愛我如命,
我也不可能擁有孩子。
......
我從睡夢中驚醒,滿頭大汗。
狂亂而清晰的心跳聲讓我在黑夜裏不自覺將手撫上小腹。
我的心慢慢平靜,繼而變得失落。
上周陳醫生再次和我說了,
因為體質不好,我這輩子都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
我拿起手機,想給沈白楠打個電話,
卻意外看到微博關注童真真的新動態。
“26歲生日當然要瘋狂一點。”
配圖是她依偎在男人懷裏的照片,
這個男人剛好是說去北城出差的沈白楠。
照片背景一看就是在蕪城沈氏的酒店。
我反反複複翻看這張照片,
直到它被動態主人刪除。
前後不過也才3分鐘。
我的微博關注都是些商業夥伴,
除了這位童真真。
我竟想不起她是誰,又為何在我的關注列表裏。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
與那場噩夢中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
我不信巧合,
毫不猶豫開車直奔酒店,
酒店管理人員向來怕我,
很輕鬆就拿到了房卡。
站在門前我特意打了個電話給沈白楠:“在幹什麼呢?”
他的語氣一如既然溫柔:“北城這些老家夥就知道折騰我,現在還在加班呢,念念這麼晚怎麼還不睡,是不是想我啦......”
我把玩著手裏的房卡,聲音如常:“是挺想你的,不如我們現在見麵吧。”
話音落,我推開酒店房門。
見到的是略顯滑稽的場景。
平日裏高高在上的沈少爺,正蹲著給麵前的人洗腳。
見到我的那一刹那,
兩人宛如見到了鬼,
嚇得好半晌沒動作。
直到沈白楠夾在耳朵邊的手機掉進了洗腳桶裏。
坐著的童真真與照片上判若兩人,
蒼白惹人憐惜的小臉上滿是慌亂與無措。
反應過來的沈白楠迎上我,
徑直隔開了我看向童真真的視線。
“阿楠哥,你好好與念姐姐解釋,姐姐肯定會體諒你的,別因為我影響你們的感情,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說著開始小聲啜泣起來。
沈白楠一邊安慰她,一邊向我解釋:“念念,你一向識大體,醫生說真真沒多少日子可活了,和我在一起是她最後的心願,我們若能成全她也算是功德一件,你一定可以理解的對不對?”
我點頭,語氣相當平靜:“當然,我理解。”
沈白楠鬆了一口氣,
我繼續說一個月後的婚禮新娘也可以換人,祝他功德圓滿。
沈白楠扯住我的手腕,滿臉不可置信:“我不過隻是滿足一個將死之人的願望,你非得在這時候和我鬧脾氣?”
我確實不應該在這時候鬧,
因為我還要尋找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