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結束得特別倉促,我爸帶走了喬一軒,紅著眼眶給我留下了一句話:
“然然,爸爸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很複雜的情緒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當年金蓉和他離婚的時候,提了一個及其過分的要求。
她要求我爸每個月給她五千塊錢的精神損失費,還不想承擔我的生活費。
可就是這麼離譜的事,我爸居然瞞著我答應了。
五千是我爸一半的工資,我馬上上大學,她根本就是不想我們父女倆好過。
所以當時我真的恨不得把金蓉殺了,發了上百條短信辱罵她,字字誅心,恨不得她立馬去死。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我提著刀去大姨家逼問金蓉下落的時候,大姨嚇得一直哭,卻還要不停地給她辯解:
“然然,你不要這樣,你媽媽真的很愛你......”
去之前,我心裏滔天的怒意,發誓要找金蓉說個清楚,但在聽到大姨這句話的時候,像一陣大風刮過,徹底熄了火,劇烈地搖頭,心裏的委屈翻天倒海,一個勁地隻知道哭。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金蓉愛錢比愛我多多了,起碼在能為我考慮的時候,她還是選擇要錢。
這是我痛苦的根源,哪怕這麼多年一直在給自己作心理預設,在直麵這一切的時候還是感覺如同被刀割一般。
她走得那麼幹脆,一點也沒有為我考慮過,她隻想著讓自己好過,從來沒有顧過我。
在她和我爸的婚姻裏,她是加害和叛逃的一方,這樣的想法在我心裏根深蒂固了二十多年。
可是喬一軒的突然出現,好像又要把這一切全都推翻了重來一樣。
這讓我變得無比割裂,我迫不及待在等我爸的解釋,我想要從他口裏得到哪怕一點能支撐自己的證據。
然而什麼也沒有,他甚至讓我覺得,這二十多年,我活得就像個笑話一樣。
晚上九點,我爸終於出現,帶著跟他一同離開的喬一軒,還有一個看起來就畏畏縮縮的中年女人,大包小包地站在家門口。
他看起來很糾結,但是脫口而出的話已經幫他做出了決定:
“然然,你回省城去住吧,小軒和他媽媽這些年過得苦,我確實該補償他們了......”
“你是最了解爸爸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