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訂婚前夜，媽媽撞見我的男友跟白月光偷情，失手打翻爐子引起大火。

我把最後一個氧氣麵罩留給媽媽，頂著烈火爬出去找來救援。

麵對媽媽的天價治療費，我求消防員男友預支工資救命。

他卻說紀律不允許，轉頭用剛發的獎金買鑽戒向白月光求婚。

絕望之際，男友的隊長江臨川出現，幫我墊付所有費用，還寸步不離守在ICU外。

再醒來時，江臨川紅著眼說，媽媽吸入過多濃煙，已經撒手人寰。

他緊緊抱著我，說會幫媽媽照顧我一輩子。

結婚三年，我去消防大隊給江臨川送飯，無意間聽見他和同事聊天：

“江隊，當年方雲荷隻是從樓下路過，你就把唯一的氧氣罩給她做防護，嫂子媽媽本來能活的。”

“你還讓醫生把嫂子的臉做成三級燒傷，有這個必要嗎？”

“可小荷當初懷著我的孩子，我不能讓她冒一點風險。”

“至於葉知微，和她結婚隻是補償罷了，隻有她毀了容，小荷才能安心。”

原來我活著的每一秒。

都是用媽媽的命和自己的人生，在成全江臨川的情深義重。

---

手裏的保溫桶重重摔在地上。

江臨川聽見聲音回頭，快步走了過來，伸手擦掉我額頭的汗珠：

“知微？這麼大的太陽，你怎麼來隊裏了？”

“醫生說了，你臉上的傷不能見光，要是曬傷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我後退半步躲開他的手，想到剛才他的話，整顆心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反複捏碎：

“你今晚早點回家，我有話跟你說。”

對於我的冷漠，江臨川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又換上了一如既往的溫柔：

“好啊，老婆的話就是聖旨，我肯定聽。”

話音剛落，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語氣輕快地補充道：

“對了，今晚小荷帶孩子來家裏吃飯，她家保姆回老家了，沒人做飯。”

我盯著他製服上的反光條，喉嚨湧上一陣苦澀。

五年了，從火災那天起，方雲荷就一直陰魂不散，總能用各種理由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裏。

去菜市場的路上，我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今天去隊裏，本是想告訴江臨川，他要當爸爸了。

因為那場火災，我很難受孕。

這些年吃了多少苦藥，打了多少針，好不容易盼來了這個孩子。

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回家後，我徑直走進書房打開電腦，寫下了一份離婚協議。

每打一行字，胸口就像被重錘猛猛擊中。

我們的結婚日期，那些被我當作救贖的過往，此刻都成了淩遲我的刀。

我剛把協議放打印好，江臨川帶著方雲荷母子，有說有笑地進了門。

方雲荷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對我笑得燦爛：

“知微姐，路邊買的麻辣鴨脖，一點心意。”

我沒看她，轉臉盯著江臨川：

“我的臉燒傷後不能吃辣，你不知道嗎？”

江臨川愣了愣，接過鴨脖直接放在餐桌上：

“小荷貼心，專門給你買的微辣，快謝謝人家，禮貌點，別丟了主人家的禮數。”

這時，方雲荷身後的小男孩指著我驚聲尖叫起來：

“媽媽！有鬼啊！她的臉好嚇人！”

方雲荷輕輕拍了拍孩子的後背，對我笑了笑：

“小孩子不懂事，知微姐不會和他計較吧？”

我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再多呆一秒，心裏的怒火就要壓製不住了。

餐桌上，一向有潔癖的江臨川耐心地給孩子剝蝦。

過了許久，他終於看向我，筷子還懸停在方雲荷的碗上方。

“老婆，今天想跟我說什麼事？”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隻是一道道介紹著桌上的菜：

“這個清蒸鱸魚是我媽最喜歡的，她說鮮得能抿出甜味。”

“這道梅菜扣肉是我媽教我的，她說以後讓我做給姑爺吃，要蒸得酥爛才不硌牙。”

江臨川的眉頭越皺越緊：

“今天好好的，老提你媽幹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從圍裙口袋裏拿出離婚協議，推到他麵前。

“我想說，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