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保潔打掃衛生來敲門,木槿可能要燒的更嚴重。
第二天,她是被餓醒的。
滿眼的白色晃著她的眼睛,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肚子餓的直叫,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還是臨床的陪護聽見她肚子叫的聲音,好心幫她叫來醫生。
“你需要做化療,不然可能撐不到十天了。”
這醫生就是蘇禦說的,可以試試的男人。
“不了,少活幾天就少活幾天吧。”
她拍了一張躺在病床上的照片,發了僅自己可見地朋友圈。
吃過飯,力氣稍微恢複一點,她拔了針自己出院。
可一下樓梯,她就在人群中看見了蘇禦。
他在導診台,好像在問什麼。
莫名的,木槿停下了腳步。
萬一是來看她的呢?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胸腔裏疲憊的心臟都跳的快了些。
她癡癡望著他靠近自己。
止不住地欣喜讓她拚命揮手。
我在這。
“你怎麼能自己一個人來做檢查,不是說好等我一塊?”
瞬間,木槿的手僵在半空。
她看著近在咫尺地蘇禦小心將薑忍冬攬進懷裏。
鼻尖盡是酸澀。
他從未陪過她來醫院。
薑忍冬發現了她,“小姑娘,你追著阿禦來醫院?”
“阿禦要結婚了,你可不能不要臉當小三。”
她好似調侃,卻輕易把所有的人視線吸引過來。
木槿可以忽視所有猜疑的視線,唯獨不能忽視蘇禦擰起的眉頭。
“木槿,你這麼缺男人嗎?需要我幫你找幾個?你再跟著我,我會告訴奶奶。”
奶奶......
可是奶奶死了啊蘇禦。
她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隻覺得骨頭縫都疼得厲害。
木槿死死撐著扶手不讓自己倒下。
旁觀一切的謝南行擦掉她眼淚,歎了一口氣。
“你要做化療,不然明天你就隻能躺在病床上了。”
沒有蘇禦,躺著還是站著也沒什麼差別。
木槿推開他,回到市中心簽下來購房合同。
躺在什麼都沒有的地板上,她格外疲憊,渾身無力。
不過幾秒便昏睡過去。
與此同時,她身旁的手機響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深夜,門被拍響。
木槿能聽見,可她就是站不起來。
她無助的看著門板,口中盡是血腥味。
突然,門被打開了。
蘇禦的臉出現。
他看見她這樣,眼底閃過心疼。
“木槿?能聽見我說話嗎?”
他連忙蹲下來,想看她的情況。
可他才半蹲,緊跟進來的薑忍冬立馬抓住他的手臂。
“小禦我肚子好痛,好像是要來姨媽了。”
聞言,蘇禦動作一頓,眸中閃過糾結,但隻有一秒。
他便低聲向木槿道歉,“對不起。”
而後,抱著薑忍冬焦急的衝了出去。
被留在原地的木槿鼻子汩汩流出鮮血。
她張了張嘴,鮮血嗆進喉嚨。
蘇禦,救救我......
他好像聽見了她的求救,突然衝了回來。
丟下一句話,“等我,木槿。”
他又走了。
木槿死死掐著自己的手,把十根手指都掐爛了。
還是沒有等回他。
在他心裏,她的命,到底還是比不上薑忍冬的肚子疼。
木槿終於昏死過去。
再有意識的時候,她的頭頂滑過一盞又一盞白熾燈。
她一度以為自己死了。
可惜,她沒死。
而且還有一個好消息。
蘇禦主動打電話過來了。
木槿清了好幾次嗓,才接聽。
“之前我打了那麼電話怎麼不接?”
不等她說話,他接著說道。
“你現在有時間嗎?我需要你。”
木槿的腦海裏一直回蕩著我需要你這四個字。
她連連點頭,意識到他看不見,她連忙開口,“我有的!”
“化妝來頂樓餐廳。”
頂樓餐廳是京市聚集有錢有權的人的地方。
木槿沒有時間去想他為什麼要喊自己去。
她隻知道,他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