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團挑選首席的那日,江霧的舞蹈鞋中不知是誰放了細針,讓她錯過了比賽。
從醫院包紮出來,江霧剛好得知葉聽晚贏得比賽的消息。
她幾乎咬碎了牙,卻也明白世上沒有重來的機會。
坐車到了劇院門口,江霧剛準備進去,耳邊卻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她停下腳步,認真尋找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晚晚,我可是幫你拿到了首席的位置,你就不準備給我一點獎勵嗎?”
“可是...你這樣做,要是姐姐知道了...”
“那又怎麼了,她江霧早晚是我的妻子,就算知道是我做的,難不成她還能殺了我不成?”
“好晚晚,快把裙子撩起來,這些日子可憋死我了。”
江霧拿著拐杖的手止不住的發顫。
隻因說話的男人不是別人,是她訂婚六年的未婚夫,裴執。
江霧杵著拐杖一步步朝著劇院的側門走去。
剛過拐角,她就看到一輛豪車上下搖晃著,車門沒關嚴,葉聽晚就躺在車後排,而裴執正壓在她身上激烈親吻,二人的身體密不可分。
江霧甚至還能看到他們互相吞吐的舌頭,和糾纏在一起的下半身……
實在是惡心透頂。
江霧隻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從胸口跳出,她不停深呼吸著想要調整自己的情緒。
可不管睜眼閉眼,這一幕都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既然調整不了,那就不調整了。
江霧直接將手中的拐杖朝著車身砸了過去。
裴執發出了一聲喊叫,惡狠狠的視線對上江霧的那一刻全都消失。
他慌忙拉起褲子。
“江、江小霧,你怎麼在這兒。”
江霧和裴執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十八歲成.人禮那天,也是他們訂婚的日子。
江霧還記得,當初她母親去世後的第三日,父親就迫不及待帶著葉聽晚母女進家門,隻有裴執站在她的身邊。
和她一起,抵抗全世界。
可如今,她連裴執都失去了。
江霧睜大了眼睛,不肯讓淚水落下,在裴執的麵前丟人。
“裴執,你給我解釋解釋,你在做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不管她怎麼勸說自己堅強,開口的時候聲音仍舊止不住的發顫。
葉聽晚跪坐在車座上,故意露出一個已經被拆開的避.孕.套包裝。
她麵上卻裝的一副柔弱至極的模樣,“姐姐你別生氣,我、我和裴少爺沒什麼的...”
“是啊江小霧,剛才我隻是想要嚇一嚇她,沒有真的發生什麼。我和你才是從小一起長大,我心裏當然隻有你一個了。”
裴執的臉上仍舊帶著放.蕩不羈的笑容。
他走到江霧的麵前,想要牽起江霧的手,卻抓了個空。
江霧冷笑道:
“嚇一下她?裴執,我隻是腳受傷了,不是眼瞎了!你們都玩上車震了,你還要把我當成傻子一樣糊弄?”
裴執的笑僵了片刻,“我沒有……”
江霧不想再聽他狡辯,轉身要走,卻被身後的裴執一把拉住手腕。
“江小霧,不管你怎麼想,總之我沒有出軌!”對上江霧嘲諷的視線,裴執硬著頭皮繼續狡辯道:“我……我戴了套!我跟晚晚沒有身體上真正的親密接觸,這不算出軌。”
江霧簡直要被他厚顏無恥的發言氣笑了。
她深吸一口氣,“好,既然你這麼想,那我無話可說。”
“但你明知道舞蹈團首席的位置對我有多重要,可你還是給了葉聽晚,這就是你說的,心裏隻有我一個?”
“裴執,你太讓我失望了。”
江霧丟下這句話後甩開裴執的手,直接離開了這裏。
這一刻,她才終於允許淚水落下。
江霧的母親,曾經就是這個舞蹈團的首席,江霧一路走到這裏,就是為了追隨母親的腳步。
裴執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是這樣做了。
她哭著一路回了自己的公寓。
裴執給她打了很多個電話,可江霧一個都沒有接通。
當晚,外麵下起了傾盆的大雨,裴執的朋友發來了消息。
【江大小姐,你和裴少爺到底怎麼回事,他已經一聲不響的在這裏喝了很多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裴執胃不好,喝不了酒。】
【就算他惹你不開心了,你能眼睜睜看著他這樣傷害自己身體嗎?】
江霧對著手機出神,背景照片上,她和裴執二人對著鏡頭笑容明媚。
也許...也許她應該再給裴執一個機會。
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隻要裴執願意好好解釋,和葉聽晚保持距離,她也可以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畢竟當初,如果不是裴執,她可能早就已經死了。
江霧做出決定後,就立刻起身趕去會所的包廂。
這樣大的雨,等江霧到的時候,腿上已經全濕透了,被紗布包裹著的傷口沾了水,有些發癢。
可還沒等江霧走進去,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裴執,你確定江霧會來嗎?再怎麼說,她也是豪門千金,要是這樣都原諒你,也太沒麵子了吧。”
“我了解她,她一定會來的,豪門千金?她現在離開了我,什麼都不是。”
裴執的聲音帶著嘲弄,讓江霧的手臂立刻停在了空中。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葉聽晚都沒有江霧一半好看,你圖什麼?”
“圖她騷啊,不像江霧,裝的要死,我他媽這麼多年就連親嘴還要看她臉色。”
原來,是因為這個。
原來,隻是因為這個。
江霧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會所的。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別墅的門口。
手機上裴執的朋友消息不斷,江霧嫌煩,直接將手機關機了。
被保姆迎進別墅,那個名義上的父親還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
見她來,眉頭一皺滿是嫌棄。
“你來幹什麼。”
“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我也不想看見你。”
“我來,是為了告訴你,謝家的那位少爺,我願意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