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棲遲竟然失蹤了?
謝崇淵僵在原地不敢動彈,匕首已經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傳來陣陣刺痛。
“你清醒一點,我不知道你兒子在哪!”
可柳無塵卻像是瘋魔了一般,拿著匕首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不可能!隻有你不喜歡遲兒,你今天還叫來那麼多馬車幫你運東西,不是你還有誰?”
他眼睛通紅,還真是一副丟了孩子的父親模樣,嗓子都已經哭啞了卻還要說:“駙馬,我求你把遲兒還給我,他是我唯一的寄托。”
說著,他又扔掉了手裏的匕首,撲通一聲跪在了謝崇淵麵前。
“駙馬,遲兒是我的命啊......”
謝崇淵好不容易掙脫束縛,聽見這話隻覺得諷刺。
他忍不住質問道:“還給你?一個慈幼院抱來的孩子和你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還給你!”
“他是我......”柳無塵似是情急之下說了一半,察覺到不對又趕忙停住了,低頭默不作聲。
但這一次,輪到謝崇淵不依不饒了。
他將一切看在眼裏,神色微閃,故意去激柳無塵:“他是你什麼啊,你倒是說啊!”
“夠了!”燕臨月厲聲嗬斥,“崇淵,你別這麼咄咄逼人。”
謝崇淵眼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他怔怔地看向燕臨月,瞳孔微顫。
和燕臨月從小青梅竹馬長大,她從來舍不得對他說一句狠話,方才他被柳無塵挾持,都沒見她為他說一句。
而她第一次對他疾言厲色,卻為了護著麵首和私生子!
失望,萬千思緒在腦海中彙聚成這一個詞彙,他現在對燕臨月失望至極。
燕臨月看得到他表情的變化,自覺說得有些過分,又趕忙放軟語氣:“崇淵,我不是怪你的意思,遲兒被帶回來一直都是他在照顧,他剛才也是一時情緒激動才......”
謝崇淵冷聲回絕:“不用再說了,我不想聽。”
“燕臨月我再說一遍,你的兒子在哪我不知道,如果真的丟了可以報官。”
“你堂堂公主,不會連這點事都做不到吧?”
他眼神裏不帶有一絲情意,平靜地讓燕臨月心慌,就連謝崇淵直接默認燕棲遲是她兒子都沒有發現。
這時,侍衛從外邊匆匆趕來:“公主,小世子找到了。”
“是在出城的一輛馬車上,幸虧車走得不算遠,小世子現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在場的幾人都鬆了一口氣,唯有謝崇淵不敢放鬆,今天他是為了送東西去典當行叫了幾輛馬車,這無疑又把嫌疑推給了他。
太妃坐在太師椅上,冷哼一聲:“自己不是個男人,不能讓公主生孩子也就算了,老身給你送來一個還不滿意,我看你就是要讓我這一脈絕嗣。”
太妃這話難聽得很,幾乎就是把謝崇淵的傷口撕開,還要在疤痕上撒鹽。
他下意識看向燕臨月,卻發覺燕臨月目光灼灼正緊盯著柳無塵,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驀地,謝崇淵隻覺得胸口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他自嘲地笑了笑:“對,我當初就不該命都不要了去救燕臨月,我就該讓她去死。”
話雖說出口,心也碎了一地。
燕臨月猛然抬頭去看,卻看見謝崇淵眼神悲哀。
脖子上的那一抹鮮紅愈發刺目,她心裏驟然一緊:“崇淵,不要說氣話。”
她趕忙上前想去拉扯住謝崇淵的手,卻被謝崇淵冷漠避開。
哀莫大於心死,一想到她昨夜在柳無塵身下承 歡,他就覺得無比惡心!
謝崇淵沒再理會她,屋內一時陷入了寂靜。
不多時,燕棲遲被送了回來。
一見麵他就躲在了燕臨月的身後,伸手指著謝崇淵說道:“阿娘,就是他要把我扔了,就是他!”
聞言,太妃當即站了起來,神色嚴肅:“謝崇淵,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遲兒還是個孩子,他能撒謊嗎?”
而燕臨月眼眸微動,四目相對下,謝崇淵讀懂她眼底的那抹情緒。
她懷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