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來問我:「夫人,這是廚房中午給先生準備的餐點,您看看還有什麼不齊全的?」
他遞過來菜單。
我沒接,搖搖頭:「按照慣例就好。以後,都不必來問我。」
程祉的腸胃一向不好,常年需要吃胃藥,但這種東西吃多了也會難受,醫生就讓他溫養。
於是從此我開始親自給他製定食譜,學各種營養學腸胃科的知識,每天的餐食都要自己親自敲定過。
但,從今往後,我都不會這麼愚蠢了。
至少程祉眼裏那個無趣的妻子,再無趣死板,在所有人眼裏規矩教條,我也不至於給他冷臉洗內褲,麵對這種奇恥大辱還什麼反應都沒有。
管家沒太明白我為什麼突然什麼都不管了,但還是按照我的要求轉身去做事。
我終於得以有了片刻清靜。
我給很多年的閨蜜萬瑢打電話。
「你上次說的去南非考察的項目,加我一個。」
萬瑢問我:「你老公能同意?他那麼離不開你,你要去南非一去好幾年,不得抱著你的大腿哭啊?」
是啊,在所有人心裏,他都是如此愛我,幾乎將我視作生命。
可惜都是假的。
「萬瑢,有些事,求你別問。我記得你前年打過一次離婚官司,把當時的律師推給我,行不行?」
我近乎狼狽倉皇地低聲歎氣。
萬瑢愣了愣,良久什麼都沒說,利索地將律師推薦給我。隻是告訴我,如果有需要她隨時可以出現。
「不至於,」我想了想,半晌輕輕地回答:「兩個理智的人,哪怕談離婚也會十分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