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沈輕舟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他一副看破我的模樣,冷笑出聲:
“你受不了我帶程橙回家,所以用離婚威脅我?”
“江芷,該解釋的我都已經解釋了,你再作下去隻會讓我厭惡你!”
說完沈輕舟大步離去,重重關上房門。
我吃完止痛藥,喝光屋裏的水,沈輕舟也沒有回來。
不止是他,家裏的傭人沒有一個人過來照顧我。
尿意和饑餓還能忍受,但沒有止痛藥,那種深.入骨髓靈魂的疼痛我實在是忍不了,強撐著爬出屋門,遠遠就聽到了沈輕舟和程橙在一樓客廳的對話聲。
“嫂子才是家裏的女主人,沈總,你怎麼能讓所有傭人都來照顧我呢?嫂子的痛苦可是比我強烈一百倍呢。”
沈輕舟漫不經心地回應:“用不著擔心,她再怎麼樣也死不了,讓她多吃苦點才能學老實。”
“你還要在家裏住一段時間,不讓她安穩下來,一直針對你怎麼辦?”
程橙紅了眼,感動地撲進沈輕舟懷中。
隨即是一陣窸窣的響動,程橙喘.息的聲音夾雜其中:“輕舟,別這樣,嫂子還在家。如果被她看見——”
程橙的嘴,被沈輕舟的熱吻堵住。
好一會兒,沈輕舟也喘.息起來:“我去看過了,她病得下不來床,不會發現。”
“橙兒,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卻不能娶你,隻好在其他方麵多給你一些補償了........”
我沒想到。
沈輕舟在家就迫不及待地做了這種事。
眼眶不知覺間已經一片模糊,幸而死透的心已感覺不到疼了。
傭人都有意回避,沒人看見,我一個人艱難地爬下樓梯,咬著牙狼狽地爬向客廳的藥箱,從裏麵翻出預備的止痛藥。
不著寸縷的程橙先看見了我。
她沒有提醒沈輕舟,用力地做出享受的表情,挑釁地看向我。
我沒理。
拿著藥又一點點爬到茶幾旁,倒了杯水將藥送下。
帶來的動靜終於讓沈輕舟察覺,他目光看過來,立刻萎了,慌亂地推開赤條條的程橙。
“親愛的你.......你病得那麼重,一個人亂跑什麼?”
我淡淡斜了他一眼。
“你也知道我病的重啊。疼得受不了,又沒人送藥,我隻好自己出來找。”
“抱歉,打擾到你們的好事了。”
沈輕舟聲音都開始顫抖:“是我對不起你!親愛的,我喝了點酒,一時沒有控製住才做了傻事,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
“你別生氣,好好養病,我一定寸步不離地照顧你!”
一旁程橙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退,空氣中都彌漫著躁動曖昧的氣息。
我恍惚笑了:
“用不著。”
“我說過了,我要跟你離婚,你做什麼都跟我沒關係了。”
沈輕舟衝過來想抱我:“別說氣話,哪個大老板身邊不是圍滿了鶯鶯燕燕,我不過是犯了一次錯,沒必要鬧到這一步。”
我笑得更厲害:“你還想犯幾次?不過你也沒什麼機會了,你的腎病就算能治好,將來也會成為半個廢人。”
可笑他現在非但不去治,反而放任病情惡化。
他以為還有我托底。
但自從他命人將感染液注射進我骨髓那一刻,他就再也沒有康複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