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幫實習生辦入職,我直接和他提分手。
他挑眉笑:“就因為這事兒?”
“是。”
蘇景安揉了揉我的腦袋,還是溫和笑著:
“好,那這次冷戰多久?”
我表情複雜地看著他,冷笑還沒說出口,他就急吼吼地看著手機離開:
“你瘋了?!那麼危險你怎麼能一個人去?”
我麵無表情看著他離開,他不知我決定徹底放手。
我追了他七年,如今也是夠了。
1.
我要調去分部了。
我寫完意向表之後,盯著電腦屏幕發了好久的呆。
那天是新來的實習生入職,作為建築工程總監的蘇景安,完全沒必要親自出麵。
可他卻親自跑出去接人,
而我恰好也是那天,為了他從原本穩定的崗位辭職,帶著三個行李箱,跳槽來這家公司。
“阿紫,工地上臨時有事,我現在沒辦法回公司接你。”
他說話的時候一如既往的溫和,仿佛一切都情非得已。
我當時想著:他可能是真的在忙吧。
可等我一個人站在車站,連續兩個網約車司機取消訂單,我幾乎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在陌生城市轉了整整三個小時,才終於到了租下的新家。
剛喘了口氣就馬不停蹄地帶著資料去公司報到。
公司人事把我推來推去,我孤零零地等了一個多小時,才勉強辦完手續。
同事們卻在討論:
“天啊,蘇總居然親自去接新實習生,你們知道嗎?!”
“知道知道,那女孩叫林夕晨,是他大學的學妹。”
“這剛畢業就有蘇總這麼罩著,以後還愁沒資源嘛?”
“唉,聽說他們大學那會兒就挺曖昧的,現在來了同一家公司,這不明擺著嘛!”
我心頭一緊,一下子想到我自己的狼狽,心口發麻。
結果偏偏,我剛出領導辦公室,就迎麵撞見了他們。
她穿著一身清新的淺藍色連衣裙,笑容甜得像能滴出蜜來:
“謝謝學長,要是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笑了,冷笑:
“嫁給他當謝禮唄。”
那天太熱,我渾身是汗,整個人疲憊不堪,語氣也帶著毫不掩飾的怨氣。
林夕晨看見我時楞了一下,倒也不是尷尬,反而掛起一絲標準又疏離的微笑。
反倒是蘇景安,一臉驚喜地朝我走過來,揉了揉我的頭發:
“阿紫,辛苦了,今天我實在是抽不出身......不過你現在一切都安頓好了吧?”
我看著他,嗓子發緊,心裏泛酸:
“所以你說的‘有事’......就是陪她?”
蘇景安一臉理所當然:
“是啊,夕晨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城市,我想著你比她獨立得多嘛,我也不是有意——”
我沒等他說完,抬手打掉他放在我頭上的手,心裏有一陣綿密的委屈在發酵。
這時,林夕晨柔聲說:
“你是阿紫姐姐吧,學長以前經常提你呢。以前在學校就聽他說你聰明能幹,如今終於見到真人了。”
我怎麼可能不記得她?
在大學的時候,蘇景安就時不時會在我麵前提到林夕晨。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就像針紮,一點點磨我情緒的邊緣。
我也不是沒和他吵過,可他每次都用那種“你多想了”的語氣帶過去。
我沒理她伸出來的手,轉身就想走。
可沒想到蘇景安卻一把拉住我,眉頭皺得緊緊的,語氣裏帶著不耐煩和質問:
“你幹嘛?沒看到夕晨在跟你打招呼?”
我咬著唇,盯著他:“我還有事。”
“你——”他剛想說什麼,卻被林夕晨輕輕拉了拉袖口:
“學長,別說了。阿紫姐姐應該是真的有急事,你們別為了我吵架。”
他這才鬆開手,臉上寫滿了對我的不耐煩和失望。
我深吸一口氣,一言不發地回到我的工位。
同事們還在議論,聲音刺耳得很。
“你知道嗎?聽說蘇總大學那會兒就喜歡林夕晨。”
“可不是嘛,要不是被攪黃了,早就在一起了。現在看著都還是有點意思呢。”
我咬著嘴唇,指甲摳著桌麵。
我和蘇景安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他是我青梅竹馬的哥哥,我從十三歲就開始偷偷喜歡他,追了他五年,在一起七年。可這七年裏,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安全感。
小時候別人開玩笑說長大要嫁給他,他會立刻嚴肅地說我隻是他的妹妹。
那天入職,公司給了我三個分部任選。
但我等了一整天,就等他一個電話,一個解釋,哪怕隻是一個信息,我就能打消換公司的念頭。
可他沒有。
他在陪林夕晨搬家,找房子,幫她布置新住處。
甚至他連我生氣都沒有察覺。
我親眼看見他們兩個一起下班,林夕晨笑得甜,蘇景安低頭看她,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我默默地改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