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作為一個空降過來的財務總監,被幾個部門裏活潑的小姑娘拉著說要請吃飯。
我這幾天心情確實壓得慌,想了想就點頭答應了。
第二場去附近的KTV續攤。
我酒精過敏,身邊的女孩體貼地給我倒了一杯果汁。
我笑著碰了杯,心裏的陰霾竟也散了幾分。
可是到了後半夜,酒勁上來了,氣氛也逐漸從熱烈變得有些放肆。
幾個年輕的男女開始說起八卦,聲音時高時低,帶著醉意的肆無忌憚。
“楚總,你知道今天新來了一個實習生嗎?”
我心裏倏地一抖,沒說話,低頭撥弄著手機裝作沒聽見。
“嘖,你知不知道公司那麼多人都看不慣她的那副做派?”
“一個綠茶女裝得那麼像......也就男人會信吧,太會演了。”
“是啊,剛來的時候我還覺得她挺甜的,現在呢,嗬嗬,真是白蓮花本花。”
另一個人哼了一聲,醉醺醺地補刀:
“我以前還挺崇拜蘇總的,覺得他年輕有為,眼光獨到。沒想到他也一樣拎不清,居然被那種女人繞得團團轉。”
我聽到這裏,嘴角冷冷地勾起一絲嘲笑。
諷刺的是,原來我這些天心裏的不安和懷疑,不是錯覺。
“不過話說回來,那林夕晨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才來公司幾天?就住進了蘇總給她安排的公寓,還時不時一起下班,有些人看著都臉紅啊......”
話題忽然在一瞬間刹住了,有人察覺到了不對,尷尬地笑了笑,試圖轉移話題:
“楚總別介意啊,我們就是喝嗨了瞎說的,您當個樂兒聽。”
我抬眸,笑得很淡:
“沒事,繼續說。我倒覺得你們看的挺準。”
忽然,隔壁包廂裏傳來了用話筒放大的交談聲,聲音清晰得像是特意說給我聽的。
“蘇總,你這幾天也太關心那個實習生了,你女朋友不生氣啊?”
我們整個包廂瞬間安靜下來。
接著,就聽見蘇景安那一如既往,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嗓音從話筒中傳出:
“生氣了,現在跟我冷戰要分手呢。”
我的心驀地一緊。
又有幾個男生起哄,笑聲嘻嘻哈哈地傳來:
“蘇總這是一點都不害怕你女朋友跑啊!”
“可不是嗎?他那個女朋友從小跟他後麵屁顛屁顛跟了十幾年,蘇總勾勾手她就回來了,根本不用哄!”
我臉色煞白,連眼眶都不受控製地熱了。
原來我十幾年的深情,在他眼裏,不過是唾手可得,不值一提。
我死死咬著牙,整個人僵在那裏,胸腔裏像壓了千斤巨石。
我們包廂的年輕人也聽得清清楚楚,沒人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個女孩輕聲感歎:
“......渣男罷了,還能怎麼罵?。”
我苦笑著搖頭,原本想起身離開,說這場聚會到此為止,我也沒什麼心情繼續了。
可還沒來得及站起身,我就察覺到哪裏不對。
我整個人開始發燙,皮膚泛紅,尤其是脖子和手臂,像是被火灼燒一般,熱得嚇人,而且頭也開始發暈,連眼前的光都變得模糊。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脖子,觸感下去,全是一片細密的紅疹。
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糟了,我酒精過敏又犯了。
“怎麼可能?!不是特意點了沒有酒精的嗎?!”
一個男生驚呼起來:
“我剛剛點的橙汁是飲料啊,誰給加酒了?!”
“服務生!快來!”另一個人已經衝出去叫人。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可當我定睛一看,幾乎是一下子失去了站立的力氣。
是林夕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