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宇讓林以夏將等了三年的腎原轉給他的白月光。
她拒絕了。
下午她就接到了母親移出icu的通知。
母親是她世上唯一的親人,三年前因為一場車禍住進了ICU。
全靠icu的設備吊著一口氣,挪出去就是要她的命。
林以夏瘋了一般去找陸晨宇。
他卻將腎 源轉讓書遞到她麵前。
“簽了吧!”
男人的俊臉在白熾燈的映射下異常冷漠。
林以夏瞬間白了臉,攥著轉讓書的手驟然收緊。
她聲音微顫,壓抑著難以言說的憤怒。
“你這是要我媽的命!”
..........
“我知道!”
陸晨宇的聲音淡漠到令人膽寒,“誰讓你不乖的,清雅那邊的情況危急。”
蘇清雅,又是她。
林以夏眼底滿是怒火與悲哀,她隱隱猜到了他接下來會說什麼。
果然。
“她需要這顆腎臟!”
他的目光太過平靜,篤定她會為了母親妥協。
林以夏指尖微蜷,泛白的嘴唇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不可能。”
“顧晨宇,我等了三年啊......三年不是三天,我......才等到啊!”
“嗯!”
林以夏眼裏血紅,他知道,為什麼還要.......
顧晨宇接下來的話,瞬間讓她如墜冰窟。
“你等了三年都沒事,清雅不同,她受不得苦,不比你那麼堅強,她需要盡快手術,恢複健康,我才能對她父母有個交代。”
“我已經分析利弊,你病情穩定,可以再等等。”
林以夏的聲音驟然拔高。
“分析利弊。你知道我這三年做了多少次透析,受了多少苦......”
顧晨宇不耐的打斷她的發言,將手指向ICU的位置。
壓低聲音威脅。
“你母親好像要堅持不住了,你確定要在此刻與我爭辯嗎?”
林以夏的臉色慘白一片,看著透視窗裏母親喘不上氣而扭曲痛苦的模樣。
她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夏夏,你要認清現實,你母親憑什麼在海市最好的醫院一住就是三年,ICU每日的天文數字是誰在支撐。若沒了我,你能負擔的起嗎?”
“簽了吧!區區一個腎臟,我會為你請最好的醫生,讓你有足夠的時間.......等到下一個合適的腎臟。”
他頓了頓,歎息道:
“還是說要因你一時的賭氣,葬送你母親的生命,值得嗎?”
嗡~
林以夏的大腦一片空白,身子霎時軟作一團。
顧晨宇伸手扶助了她,並不是因為心軟了。
而是將協議書跟簽字筆放在她手裏。
“簽吧!”
多麼諷刺,上次他這麼哄她簽字還是在領結婚證的時候。
三年前林家破產,林父跳樓身亡,收到消息的林母,受不了刺激出了車禍,住進了ICU,一夜之間,她從天之驕女,跌落泥潭。
而顧晨宇像神明一般來到她身邊。
“夏夏,嫁給我好嗎,我保證絕不負你。”
她撲進他懷裏點頭同意。
兩人領證後,他帶她來到林母病床前,發誓。
“您放心,林以夏是我的妻子,以後誰敢欺負她,就是跟我作對,我會保護她一輩子。”
而現在,真正欺負的人卻是他自己。
“林以夏,你快沒時間了!”
沒時間了。
顧晨宇一句話將她拉回現實。
林以夏的心猛的一抽,顫顫巍巍的拿起筆準備簽字。
因為太過緊張,原本熟悉的名字,被她寫的七扭八歪。
當最後一個筆落下時。
她激動的抓住他的胳膊,涕淚橫流。
“快,快讓.......他們救我母親。”
顧晨宇收起簽好的轉讓協議,抬起她的下巴,輕笑。
“你這次太不乖了。竟然敢忤逆我,作為懲罰,你母親需要再挺五分鐘。”
說著他對了一下手腕上勞力士的時間,表情嚴謹。
“計時開始!”
就算隔著厚重的大門,林以夏也感同身受體會到了母親的煎熬痛苦。
她放下所有的自尊與驕傲求他。
“我知道錯了,你快讓他們救我母親。”
“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恐懼如影隨形。
林以夏的瞳孔縮成了針眼,身子抖的如篩糠一般。
見他無動於衷,她咬牙。
“顧晨宇,別逼我恨你。”
這句話她是吼出來的,顧晨宇卻將扒在他身上的林以夏。
一把推到在地。
目光冷鷙。
“還敢威脅我,少一秒都不行。”
林以夏的頭磕在了鐵椅上,血流不止。
而顧晨宇卻仍在盯著手表計時。
“五,四,三,二,一。”
“救人吧!”
隨著他一聲令下。
醫生護士如臨大赦,奔湧而至。
鮮血模糊了她的雙眼。
護士不忍,扶起她。
“我帶你去包紮吧!”
“不,我要在這等著。”
林以夏強撐著意識,死死盯著ICU病房裏的母親。
直到機器裏傳來熟悉的滴滴聲。
她才如釋重負,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意識消失的前一秒,她恍惚間聽到他對著電話那頭說:
“清雅,腎臟我幫你拿到了,你等待手術就可以。”
“這不叫搶,她是自願簽字的,沒有什麼比你的命更加重要。”
這就是說好的不負她,保護她一輩子。
意識渙散的那一刻,她心如死寂。
醒來後,她第一時間聯係了那個埋藏心底的電話。
“傅瑾軒,幫幫我。”
“將我母親轉移,還有為我準備一個新的身份。我要離開顧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