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時候,她曾救過傅瑾軒一命。
當時他被人打的重傷昏迷,是她拖著一百多斤的他,去了醫院。
將他救了回來。
傅瑾軒曾許諾過她,可以滿足她一個願望。
年輕的林以夏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裏,就算知道了傅瑾軒是傅家的太子爺,她也未曾想過求他。
直到林家破產,遇到危機。
她將傅瑾軒的電話牢牢的記在心裏。
還未打出去。
顧晨宇便出現了,她本以為是老天垂憐於她。
如今。
掛斷電話的林以夏淚流不止。
“林以夏,你哭什麼,你媽那不是沒事嗎?”
顧晨宇不知何時來到病房,他懷裏摟著弱柳扶風的蘇清雅。
一臉寵溺。
“清雅在知道你將腎臟讓給她後,心裏十分愧疚,非要過來看看你,才肯做手術。”
林以夏看到蘇清雅眼底的得意。
譏諷道。
“腎臟都給你們了,還過來貓哭耗子假慈悲,是不是看上我身上其他器官了,心臟還是肺。”
顧晨宇沉下了臉,聲音冷冽。
“你怎麼說話呢!”
她眼底浮現出淡淡的悲哀。
“我母親剛脫離險境,還想讓我有什麼好脾氣。我難道是泥捏的?任你擺布。”
“顧晨宇,你把我當什麼了。”
顧晨宇沉默片刻,才開口。
“你是我的妻子,我也是......迫不得已。”
“夏夏,清雅馬上就要手術了,你有經驗,安慰她一下吧!”
林以夏的聲音打顫。
“顧晨宇,你為她搶了我原本屬於我的腎臟,現在還要我安慰她。那誰來安慰我呢!”
顧晨宇臉色難看,攝人的目光幾乎將她刺穿。
“林以夏,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忘了我之前對你的警告了嗎?”
顧晨宇折磨重病母親的場景在腦海浮現。
林以夏手握成拳,啞著嗓子道:
“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蘇清雅,腎臟我是自願轉給你的,你放心,這裏的醫療條件,在全國都是拔尖的,你肯定能康複。”
顧晨宇神色稍緩,對著蘇清雅溫柔的說道:
“現在你放心了吧,夏夏沒有怪你,乖乖去做手術,我在門外守著你。”
“可姐姐受傷了,你該陪著她才是!”
蘇清雅指了指林以夏額頭的傷口,忍痛開口。
顧晨宇看都沒看林以夏,他的眸子裏隻有蘇清雅。
“她那點小傷跟你的手術來比,微不足道,清雅,我隻希望你好。”
就算做好了放手的準備,林以夏的心底還是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曾經,她隻是受了一點擦傷,他便緊張的帶她去醫院消毒。
如今白月光回來了, 她頭破血流,在他看來卻是小傷。
男人的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別。
三年傾情以待,終究是錯付了嗎?
林以夏麻木的看著他將原本屬於她的那顆腎臟,慎重的交給醫生。
並事無巨細的叮囑再三。
生怕他的白月光出一點問題。
一牆之隔,他在手術室前,焦急的來回踱步。
她在病房裏,無人問津,喝著冰涼的礦泉水,咽下滿嘴的苦澀。
林以夏身體恢複些力氣,便想去看看母親。
可路過蘇清雅病房時,卻看到顧晨宇端著雞湯,在唇邊吹涼後,才遞到女人嘴裏。
她的心臟就像被人攥住一般,呼吸一滯。
當初她僅僅是咳嗽兩聲,他就推拒了數十億的合同,專門帶她去醫院看診,如今他也能為了蘇清雅,放下工作,專門照顧她。
她強壓下心底湧出的酸澀,踱步離開。
可病房裏的兩人情意綿綿的的場景卻在她腦海揮之不去。
終於到了母親的病房外。
看著渾身插滿針管,呼吸微弱的母親。
她眼圈通紅,聲音哽咽。
“媽。女兒不孝,害你受苦了。您再等等,過幾天女兒就帶您離開。”
“離開?你要去哪裏?”
顧晨宇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林以夏身子一僵,緩緩的將身子轉向他。